迷雾森林,犹如其名,远观似一片白雾,靠近时可以看到许多松柏一类参天的树木;然而森林却似鬼魅住所一般,有种飘忽不定的游离感,让想踏入的人十分踌躇。阿国一行人方到森林入口,立刻感觉出森林中传来的静瑟诡譎气息。在入口有一个铁製的扩音喇叭吊在一颗树的树干上,里面传来悉悉簌簌的杂音,大家都知道是谁躲在喇叭后面,因此愤愤不已。「喀……想不到你们团体分裂成二个。」「干你娘勒!」「死老头!」一听见这令人发指的声音,眾人立刻痛骂不停。阿国听到他这么讲,就知道拼图老头有在监视他们,因此怒道:「你这个死老头,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啊!」不一刻,扩音器再次传出那沙哑的声音,质问道:「你叫王俊国,对吧?」那老头肯定把大家都调查清楚了,因此阿国根本没心情回话,只是怒瞪着一旁的摄影机。「首先我恭喜你成为领导者,其次我要警告你,我说的话不会说第二次,想回家就给我乖乖的通过所有关卡,别忘了你们的命在我手里,别跟我谈条件!」老头的话冰冷的像是对待一群战争的俘虏,根本没半点转圜的馀地,一时之间大家都一片肃静,整个心像是悬着般,不知如何是好。阿国后悔刚才语气太衝了,谈判总得要有筹码;现在,命在对方手上,只有任对方宰割的份,也许应该降低姿态跟对方求情才是。不等阿国开口,拼图老头又道:「你们左边地上有一个箱子那是给你们的,只要你们能在森林里待上一个月,自然有出森林的办法。」「当然,如果你们想自己走出森林,也可以试试看,呵……」依旧是那沙哑而难听的笑声。「啪喳!」随着笑声结束,扩音器也被关掉。一个月?阿国挖挖耳朵,不知有没听错,现在食物都被偷走,别说一个月,现在只怕三天都撑不过。田鸡看了一下箱子,发现里面是几个帐棚跟二个锅子。是进是退,无所适从,大家只有望向阿国,一脸茫然。家,到底在哪里?本来只是几公里的路途,现在像是在世界的尽头般,遥不可及。食物都没了,不前进也不行,阿国一番思索后,对眾人道:「我们大家先一起进森林,找地方扎营再想办法找易大伟他们。」于是阿国一行十五个人就往森林入口走进去。森林里都是一些参天的古树,一些地方几乎看不到天空,而且连条小路也没有,地上几乎都是各式各样的杂草跟植物,就像进入了蛮荒。「这里怎么看来都一样!」田鸡道。阿国一行人走了近一小时,却怎么也绕不出去,甚至连原来的入口都找不到。阿国心想,这样走下去,反而越消耗体力。便对眾人道:「前面有块空地,我们先在那边扎营,再来想对策!」那块空地相当平整,地上长了些稀疏的杂草,土质乾硬,而且有林荫遮阳,看来蛮适合扎营。「鏘!鏘!」几个有露营经验的人钉着钉子,在空地上搭起帐棚,其他人也在一旁协助。不一刻,帐棚搭完后,眾人围坐在草地上一起商量事情。
田鸡首先发言道:「我想我们得组支探险队,取寻找水源跟食物。尤其水,如果没水的话,我们可能撑不了三天。」阿国道:「我带队去好了,田鸡你留下来照顾大家,我需要二个人跟我去,有人志愿的吗?」「我!」有三、四个人同时喊。阿国看了一下,他选了阿山与小彦,选阿山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原着民,以前他是读山上的小学,后来父亲到平地打工,他也跟着来到平地唸书。选小彦则是因为他有比较多的露营经验,也许会有帮助。探险队每人都背着空背包,里头有放一些空宝特瓶,期望能发现水源。阿国等人准备好东西,他便道:「田鸡,大家就麻烦你照顾了!」这天早上,六年三班的教室空空荡荡,但不是空无一人,有一位同学正坐在教室中,她就是有先天残障的花枝,他是这次旅游唯一没去的六年三班同学,也是大家口中所谓的倖存者。花枝一早到学校就听到这消息,记者一堆在採访也不愿回答,她静静的坐在教室他原本的位置,就像平常一样他拿出书来做早自习。其实她是最不愿接受同学没回来的人,因为从五年级开始就跟这些同学一起学习、成长、一同欢笑,大家如同一家人,如今就快毕业了,说什么也无法相信那趟旅程是死亡之旅。阿国的母亲王莲云,为了两个儿子,烦恼到彻夜未眠,天一刚亮,就急着跑到学校,从外头推开记者,衝到教室来,她一看到花枝就像疯了一样大喊:「你就是花枝?」花枝不知这疯婆子是谁,只是她的表情十分憔悴可怖,让人不敢直视,她被惊吓,竟然连应一声是也没办法。见状,王莲云并不放过,怒叫道:「就是你,就是你把票让给我儿子的对不对!」原来她是阿国的妈妈!花枝抬头看到王莲云佈满血丝的疲惫眼神,那是一种集合哀伤、责备与担忧的眼神,而且是从一个失去二个儿子憔悴的母亲所发出,这眼神让花枝看的心碎,终于崩溃的哭了出来。「呜……」见花枝哭,王莲云却像失心疯一样狂叫:「哭什么!是你害了我两个儿子,还我儿子来!」花枝听了哭的更兇,这是他心底不愿碰触的痛,的确当初阿国本来是不去的,要不是他多事把票给阿国,也不会造成今天这结果。「呜……」几近崩溃的哭声,加上王连云的咒骂声,简直是鬼哭神嚎,惊动了附近班级的老师过来查看。「王太太,您太激动了。」赶来的几名校方人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