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时起,魔君便不能再借助魔镜窥探修真界的事情了。
不过魔君好似也没有特别生气,他懒洋洋地道,“加快速度吧。”
他隻说了这几个字,但大将军知道这是魔君让他们加快攻占大世界的计划,他面上有些迟疑,“您不准备按照原计划来了吗?”
“不过是一群蝼蚁,之前为了能多有一些乐趣才想着跟他们周旋一下,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有反抗的可能。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他们自然不值得我再为他们这样做了。”魔君皮笑rou不笑地道。
他摩挲着自己刚刚被摘下戒指的手指,神色莫名。
大将军点点头,目光Yin冷。
确实,修真界的那些人族不过是群蝼蚁罢了,除了那宗齐稍稍有点本事外,其他人他们随手就可以捏死。
而那边,林白已经完全进入了原主的情绪,镜面上的雾气已然彻底消去倒映出了戴着面具的少年。
虽然玄远就站在林白身边,但因为和魔镜签订契约的只有林白,镜面上并没有玄远。
玄远呆呆地望着林白的手,虽然林白待该流的血流完后便收回了手也已经用术法止住了血,但他还是有些难受。
肯定很疼。
但玄远也明白了林白肯定是要问一个对他很重要的问题。
他看着林白,明明对方戴着的面具已经彻底遮住了他的面容,但他看起来还是特别地悲伤和无措。他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他这种像是在逃避的样子让玄远觉得心里好难受。
他很想安慰林白,但玄远却发现自己好似根本不会安慰人似的。
玄远失落地抿起了唇,要是他没失忆的话,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的。
但林白还是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知道,我师父为什么要待苏然这般好?”
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师父的弟子,他就要成为苏然修仙路上的踏脚石?
他是那样满怀契机地进的听雨阁,他第一眼看到师父的时候就莫名地喜欢极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很想待在他师父身边,他很想师父能宠他能关心他。他知道他很贪心,但这种来自内心的期盼第一次让他根本没办法控制。他站在众多新入门的弟子中间,抬头仰望着居高临下的师父,他当时就在想,他要很努力很努力,他一定要成为天才,他一定要让师父眼中看到他,他可以为了得到师父的夸奖拚尽一切。
所以当师父从高台上慢慢走下,那样一步步地走到他面前,然后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道‘林白,你愿意成为我的亲传弟子吗?’的时候。他开心雀跃极了,不是因为同门之间的嫉妒,仅仅只是因为那双温柔抚向他的大手。
可就是这隻让人好似在做梦的手很快就拔走了他引以为傲的慧根,拿走了他仅有的资本,他的手还是那样温暖,但当那隻手进入他身体的时候,林白觉得浑身冷得让他发抖。
他一直都在想,他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才让他师父这般讨厌他。
林白怔怔地看着镜面中不断浮现的景象。
景象的速度很快,但靠着魔镜的特殊,他却好像被拉入那处空间,看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林白得到了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他看到了他年轻的师父,他师父为了一份极其重要可以彻底改变命运的机缘杀了他的同伴。或许还是有着些许情谊又或许害怕心魔滋生,师父答应了那同伴临死前的请求。
‘我会照顾好你的儿子的,会待他极好,不论如何给他最好的一切,将他视若亲子。’冷血无情的修士在同伴死前许下了这份诺言。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所以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错吗?”林白都没来及思考往日里清风高节的师父竟然是个会杀人夺宝的小人,他只是茫然地喃喃着。
他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是他的错!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不该因为担心是自己犯错而难受的。
但林白却觉得心好像在被千百万个针一样的疼,他伸手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胸口,明明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一路上都没有觉得疼,但这一瞬间他觉得他快要疼得站不住了。
玄远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看着第一次如此脆弱的林白,他心里也跟着难受极了。他和林白一样看到了刚刚的景象,但他不知道事情的由来,他甚至都不认识林白口中的苏然是谁。
他只能着急万分地看着林白,少年似乎这时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林白的声音第一次从平淡变成了脆弱,“玄远,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好难受。”
林白的声音轻飘飘,好似都可以被风吹散,但玄远觉得自己的心臟被什么万斤重的重物狠狠砸了一下,他第一次如此恨自己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帮林白。
林白似乎也不准备等到玄远开口,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隻觉得自己心臟被揪得好痛。明明现在的他该抱怨他的不公,该抱怨自己的倒霉,他师父想要给苏然最好的一切,独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