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跑到佴因前,抬头的一瞬间眉眼又再次舒展开来:“给老婆。”
老婆肯定是来找他玩的,既然如此就暂且先原谅狗比哥哥好了。
佴因沉默两秒,战术性转移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有些失望的把熊朝自己身前收了收,随后忐忑地回答:“我叫闻趋。”
仿若儿童第一次学习诗歌,他一字一字咬着念:
“文曲之星,为你所趋。”
闻亦柊这回是真忍不住了,扯着闻趋卫衣上的帽子就往厨房逮,面无表情地扔给认真看菜谱做饭的许筠:“收好。”
“年纪轻轻就被你祸害了。”
许筠急忙放下菜,一脸茫然地接住自家娃:“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站在厨房的移动门边向外看了看,瞳孔瞬间放大,和刚刚闻趋的反应如出一辙,和闻亦柊对视两秒,第一想法:
“闻趋他老婆真来了?”
闻亦柊:??
“谁老婆?”他蹙了蹙眉。
“哦不是。”许筠识趣地改口,“是许画他老婆来着了。”
改口了,但没完全改对。
闻亦柊彻底认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和许画又有什么关系?”
许筠沉默了。
奇怪又合理的猜测出现在脑中,她一时失了戒心,让闻趋从她怀里溜了下去。
闻趋目标明确,直衝衝一路狂跑,继续黏在佴因身上,不知道跟谁学的。
许筠斟酌一番,顶着屋内三个人的目光,无比压力山大,艰难地憋出几个字:
“那,你、你老婆?”
闻趋不乐意了,把平日里抱着不撒手的熊一扔就开始闹,手上也就逐渐松开。
突然多出两张意想不到的熟悉面孔,作为讨论话题中心的佴因想问情况,被闻亦柊抓住时机拉进卧室:“你接着躺会。”
他顿了顿:“我去简单了解一下情况。”
佴因伸出手想拉住他,却发现门已经被狠狠关上,还从外面落了锁。
再然后就跟聋了一样,除了窗外自然界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这间屋子的隔音好得可怕。
就是说,这事不该当事人去吗。
好在没过多久,闻亦柊就进来了。
不知是不是佴因的错觉,闻亦柊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变了。
这种感觉就像……从一个熟悉的人变成另一个他熟悉的人。
闻亦柊瞳孔中似乎被用墨深层晕染了一次,开口缓缓解释:
“小孩子的一些玩笑,不用放在心上。”
那眼神里总带着些震慑人的硬气沉稳,就连说话的调调都变了样。
佴因静静盯了他一会儿,转身去拿桌上的书:“补课吧。”
结果被人从后面拥了过来。
闻亦柊把头搁置在佴因肩上,身体也因此贴得极近,充电般索取着什么:
“没打算祸害病号。”
他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算计:“等老师什么时候好了,再说补课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十万字了,我好拖
中间插入的那一对说不定以后会写(思索g)
青提
一觉醒来。
佴因看见陌生的天花板,不可避免地愣住了,过了几秒仿佛时钟停滞的大脑才运作起来,也反应过来了。
他现在不在出租屋,也不在陈卑家。
一切似乎暂时性地逃离了刻板的印象,眼前白茫茫一片,单调,和灰暗朦胧的出租屋恰是鲜明的比照。
他缓缓转了个方向,视线降落在窗边,眼睛也不眨地望着。
以这个角度,他刚好能把窗外的色彩尽收眼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天空清明了不少,耳边是刚苏醒后的沉静,偶尔穿透过清脆又尖锐的鸟鸣。
再闭上眼,已经睡不着了。
辗转两下,佴因干脆起身洗漱,换上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备好的衣物。
昨晚躺下的时候闭眼就睡过去了,倒是难得邋遢一回。
他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天花板上挂着的玻璃垂落灯孤寂地发着微弱的光,即使整间屋子极具清高的设计感,也依旧空得可怕。
并无什么待下去的欲望。
再说了,脑子昏沉沉的,与其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还不如出去走走。
佴因在门关处转头环绕了房内一周,没发觉什么异常,压下门把手走了出去。
……
街道向东西两方延伸,川流不息,摊位被占了个满满当当,鸣笛声嘈杂,吆喝声不绝,处处喧闹,彰显了陌生。
附近大概是有个集市,地上还有沾着新鲜泥土的半截菜叶,此时正处早上,吵是必然的,急着抢菜的大妈蛮不讲理的把身边的人挤开,就是争执的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