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事与愿违,闻亦柊不会因此闭口不谈。
闻亦柊把脚踩在另一隻椅子沿上,压低声音,自问自答:
“楚迟那一家子,本就是下流出来的,玩得开,最爱以戏弄小孩为乐。”
“戏弄”二字被他刻意强调。
“就好比说,”闻亦柊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会儿,“最常见的就是提前进行性教育。”
“他们不以为耻,把小孩子的惊奇疑惑当成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的确是笑话。
佴因:“只是性教育?”
“与实践相结合。”
那些画面在脑中成形,逐渐清晰,闻亦柊厌恶地皱起眉头:“次数多了也就腻了,可惜——”
他骤然停住,改口道:“可恨的是,他们腻了,更不幸的是,楚迟有个妹妹和哥哥。”
“他们担心异性之间会出事,所以……”
闻亦柊断句断得恰到好处,虽然话说得不清不楚,佴因却明白得极快。
佴因沉默良久,简单闷出一句:“你也有过?”
“……”
蚌埠住了。
万万没想到。
“我性冷淡,用不着。”
佴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闭上眼不再看他。
闻亦柊反而坐立难安起来。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误会变得更深了。
佴因躺着躺着,手臂上忽然有了温度,他猛地一睁眼,和不知不觉扑在他身上的人四目相对。
他面不改色。
“什么时候能开始补课?”闻亦柊满脸写着严肃,仿佛要跟他开展什么学术探讨大会。
“下下个星期。”佴因答,“这周有竞赛。”
第一回 见补课这么积极期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耳边冷不丁冒出一句听上去没头没尾的话,佴因从枕上微抬起头。
“我能去吗?”闻亦柊轻咳一声作掩饰,“以参赛者的身份是不行了。”
早已摸透闻亦柊心里那点小九九的佴因内心毫无感觉:
“不能。”
闻亦柊深深叹了口气:“我们三好学生还真是忙。”
分不清是嘲讽还是抱怨。
闻亦柊不死心,伸手把佴因侧着的身子扳正:“真不能去?”
没等回復,他就咕哝起来:“什么破竞赛,连带家属都不让。”
“你算哪门子家属?”
还挺会给自己安称号。
佴因本就发着烧,困意上来了一发不可收拾:“况且,这话你该跟主办方说。”
“对啊。”谁知闻亦柊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作势就要去拿手机。
“咔嚓”一声,灯亮了,白光一时显得刺眼。
佴因忍无可忍,单臂撑起身体,微收眼眸,望着眼前的人咬牙道:
“可、以、陪、同。”
“那地址——”
“改天发你手机上。”
“考多久?需要给你备点吃的么?”
“不用。”
“在这之前给我补两天课?”
“别得寸进尺。”
套路失败。
闻亦柊弱弱反抗:“……那一天?”
边说,他把佴因从肩头滑落的被子拉了回去。
“过几天,我去找你。”佴因深吸一口气,秉着早行动早完事的想法。
“行。”闻亦柊欣然同意,“在学校对面那间屋子,离这也不远。”
他压根没思量到有什么问题,隻想着早点定下来,怕佴因下一秒就改口说不干了。
……
太蹩脚了,果然无论什么东西,盗版就是盗版。
楚迟伸手从额前把头髮向后捋,侧头随口般对一直在门口候着的经理道:
“以后给他找点活干。”
经理不由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连声应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迟低头在手机上设置了个定时帖子,满意地看着页面自动跳回,举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封城了,只能码字了(敲键盘g)
野樱莓
鸟鸣蝉歌总在夏日的早晨翻涌,滚烫热烈。
散漫的晨光给人一种自然醒的错觉,似乎会就此迷失在这个空间,空虚而又充盈。
是悠闲舒适的观感,他却往往觉得是过分疲惫,特别是在一睁眼就望见一张恨不得把视线黏在他脸上的面孔时。
要是放在唯美电影里是极温馨的场面。
可惜现在配上的是闻亦柊那一副攻击性不容小觑的脸,活像张扬不顾的大反派,手中的刀片锃亮光滑,正谋划着该怎么杀他。
顺便迎来了他今日收到的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