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朝佴因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男孩离开了。
……
“侄子,你可快帮忙管管这臭小子吧。”许筠一进门就躺倒在沙发上,“不愧是你们闻家的种。”
闻亦柊三下五除二解决完手上的早餐:“怎么了?”
“怎么了?可别提了。”许筠咬牙切齿道,恨不得当场把还在玩皮球的男孩揍一顿。
男孩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心虚地挪了挪位置,跑进了卧室。
“他刚在楼下,看见个长得好看的男生,就死活抱着人家腿不放。”
“这才几岁?长大了也不知道什么德行。”许筠恨得牙痒痒,“亏得他爸还给他取名叫闻趋,想着能出个文曲星。”
哪是什么文曲星?专门来祸害她的妖星还差不多。
她想过会养偏,可没想过会偏成这样。
“小孩子,都这样。”闻亦柊没细想,不甚在意地安慰。
说话时,他眼神飘忽不定,浑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中了迷魂药似的。
“不过那男生是真好看。”许筠怒气慢慢消了,忍不住感叹,“要是我再年轻几岁,哪还有这小子什么事?”
转而,她的注意力被桌上残留的早餐外包装吸引了去:“早餐怎么都不给我们娘俩留一份?”
她表示痛心疾首:“真是越大越不知道心疼长辈了。”
更令她惊奇的是。
听见此话,闻亦柊捧着剩下的两个小蛋糕,持着一副护独食的模样退后两步,戒备地看着她。
纯纯一翻版闻趋。
许筠翻了个白眼:“用得着吗?谁稀罕你那早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千年珍宝。
“行了,那我就把小趋留你这了。”她想着就准备去给闻趋打声招呼。
“你还真是有够放心的。”闻亦柊想到未来几个周不得安宁的生活就头痛。
“这不是只有你才管得住他吗?”
某极度不称职的母亲左顾右盼。
“话说,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干净?”许筠奇怪地打量屋子四周,“你请了保洁?”
往常凌乱不堪的桌子上物品摆放得一丝不苟,玻璃製品表面亮得几乎能反光。
要是让她来做,指不定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她疑惑完,转身进了卧室。
只见闻趋蹲在地上努力地拆着玩具模型,嘴边叼着瓶ru酸菌不停地吸,还算安分。
她视线一转,打算离开,眼里突然撞进一个毛茸茸的白色物体。
许筠:“???”什么玩意?
她像个高度近视的人眯眼仔细去看,在一次又一次的反覆确认下,终于接受了床上放着个兔耳发箍的事实。
没看错,就在她那个从来没有过好脸色的侄子的床上。
许筠顿悟,格局打开了。
这哪是请了保洁?分明是带了个贤妻回来。
难怪被勾得魂都没了。
难怪宝贝两个小蛋糕宝贝成这样。
她返回门口时,还是没忍住,对闻亦柊劝说一句:“你还小……悠着点。”
闻亦柊满头雾水,糊里糊涂应了一声。
换来一个更为复杂、欲言又止的眼神。
……
假期是独处的悠闲时刻,恬静舒适。
以前佴因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他刚进家门就接到陈卑的电话。
“崽子,别待家里学傻了。”陈卑万分担心,“你都快学成自闭儿童了。”
不至于。
佴因第一时间换掉了身上大了不止一码的衣服:“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陈卑不解地抗议,“你不觉得很有爱吗?”
“……不觉得。”
陈卑遗憾道:“好吧,我下次注意。”
不到一秒,他又想起自己的目的:“那崽子你明天有空吗?”
“有事直说。”佴因懒得再纠正。
“明天出来走走?”陈卑抛出想了许久的理由,“你也该买新的资料了吧?之前都是这个日子。”
佴因怔愣一瞬,去翻看桌上的资料。
的确没剩几页了。
“对了。”佴因顺便一问,“上次竞赛的卷子你还留着吗?”
陈卑顿了一下,似在思索,然后果断回答:“没有啊,早扔了,你要那玩意干吗?”
果然没法指望别人。
“没事了,明天老地方。”佴因实在没了继续说话的耐心,确定完位置就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看见复印的资料有一页掉了下来,便拿起一旁的订书机将其订成一册。
不想在把资料放回原处时,他左手无名指被订书钉划出一个小口。
登时指尖冒出几粒小血珠,淌过淡淡的痕迹。
佴因无暇顾及,单手捂住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