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总面积不到一百呎,四面墻和地板都铺上了触感类似海绵的缓衝物料;房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通风口,天知道这房间是怎么换气的;天花板和墻壁的缝隙间嵌入了长条形的灯管,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房间里没有床、没有桌子、没有椅子,只有一个嵌入式的蹲厕和被折皱扔到角落里的睡袋。
这便是桥本呆了七天的地方。
按照惯例,每次施展「灵魂代入」这种能力后,他都将进行歷时一个星期、多达二十六次的心理健康评估,以确保这位造价超过十亿美金的探员身心健康。
今天是他「出狱」的日子。
脱掉身上的条纹病号服,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桥本推开了囚禁室门。
门外等着他的是成酒,脸上依然掛着那副虚偽的假笑。这张脸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桥本已经见过了不下百次,帮桥本做心理评估的是他,送餐来的是他,把桥本绑在轮椅上、推出去吹吹风、晒晒太阳的还是他。在那段时间里,他几乎成了桥本的专职保姆。
「最近出了点麻烦事,『组织』决定把它交给你解决。」成酒一开口谈的就是公务事。
「你也不问问我痊愈了没?」桥本眉毛一挑。
「身为心理医生,我比你更清楚你目前的状况,所以根本就没有问的必要。」成酒一本正经的回答。
「切,」桥本低声啐了一口,「现在在这里假正经。前几天我探案时,你问的那些问题也是出于心理医生的职责吗?」
成酒道:「不,那我是身为探员的职责。」
「哦?所以你是『组织』那边派来监察我的吗?」刚从囚禁室里出来的桥本心情大好,难得的说了句玩笑话。
「这个要保密。」
「那就是囉。」桥本笑道。
成酒无所谓的点点头,「你觉得是,那就是,但保密任务内容是我的职责。」
话到此处,成酒的上衣口袋突然开始震动,并播放了一段刺耳的、如同狐狸尖叫般的音乐。
成酒从口袋里掏出了办公用的手提电话,递给桥本,「这就是新的任务。」
桥本点点头,揶揄了他一句,「你的品位可还真够独特的。」然后接过电话,指尖划过屏幕,接通了对话。
「桥本探员,你有新的任务。」
「是的,长官。」桥本的腰不自觉的挺直了起来。
「你的新任务就是解救被莫里亚蒂绑架的三名香港高级官员。为了避免造成公眾恐慌,我们没有把这件事情公诸于眾。你的任务就是赶在记者或其他不可控的人发现这件事前把他们救出来。」
「长官,请问是哪三名官员?」
「那三名官员是……」电话对面的语气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他们是三个赊账不还的混蛋。」
阵阵如同动画片反派的邪恶笑声传入耳中,桥本瞪大了双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成酒关切的问。
桥本作出了噤声的手势,暗示他不要说话,凝重道:「你是莫里亚蒂?你入侵了组织上层的直线电话?」
「当然,这种事情比从三岁小朋友手上抢走汽车人玩具还简单。」对面那头传来了得意的笑声,「我知道你被关了七天,为了让你的资讯能和你身边的那位站在同一起跑点上,也为了你能有公平的游戏体验,我就先告诉你一点消息。」他清了清喉咙,「就在那天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吃屁,为了找到李柏奇的下落而调动了大量警力的时候,我潜入了那三个欠钱不还的混蛋家里,敲晕他们后,用麻布袋把他们装起来,运了出去。」
「嘿,你别说,把他们抓走的过程顺利到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们那些领着天价薪水的保镖有多了不起,没想到也只不过是孙权打张辽——十万餵了狗。看见我背着一麻袋的东西也不过来问问我是什么情况,直接就放我走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转话锋,把话题引到了桥本身上,「桥本,我知道你在分析我,想从我的口音、说话方式、文化了解程度这几方面分析我的出身、国籍,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他又突然换成了一口地道的意大利语,「你是摸不透我的。就如同你当日想要把灵魂代入到我身上一样,是没有结果的。」
「你怎么知道的?」桥本大惊失色道。
这个结果除了得到第一手资料的成酒外,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难道是成酒外洩了这个机密情报?
桥本带着狐疑的眼神瞟了一眼成酒。
「不用怀疑别人。这只不过是合理推演罢了。」莫里亚蒂又发出了一阵丧心病狂的笑声,「你有试过对着被淹死、被闪电劈死、自然寿命寿终就寝而死的人使用过你的能力吗?」
桥本紧跟莫里亚蒂的思路,「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天灾一样,是一种不可抗因素,因你而死的人只能怪自己倒霉。」
莫里亚蒂欣赏道:「bingo!看来你的悟性还蛮不错嘛,难怪能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吃屁。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