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华是在剧烈的头疼当中清醒过来的,他疼痛难耐地低yin了一声,修长的指按着太阳xue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记得昨天跟几个同事出去喝酒……然后呢?
唐慕华坐在床上,努力忽视身体上的不适,他一脸严肃地陷入了沉思,无奈昨晚的记忆却一片空白。
环视着房间一圈,一路下来只看到一张床、一张桌椅、一个衣柜,床的左侧则摆了一个床头柜,其馀多的什么都没有,厚重的黑色丝绒窗帘遮挡住窗户外头的光,使得这房间看上去更为Yin暗,让人心里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这房间的摆设简单得一看就不是饭店旅馆,也不像其他几个同事的家──他印象中没有人的家是这样简陋的。
唐慕华轻抽搐着嘴角,心里不确定地想,他不会真的被那几个无良同事放生了吧?
思及此,唐慕华微皱着眉头正打算下床,可棉被一掀开,他却惊愕地后知后觉自己身上除了一件内裤外,竟然一件衣服都没有!
唐慕华面色铁青地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正要一一打电话过去找那些傢伙兴师问罪,房间的门便猛地被推了开来。
走进来的儼然是陈可,唐慕华眉毛一挑,把手机放了下来,消了打电话的念头。
「学长你醒了?」陈可三两步走到唐慕华面前,担忧地道:「你昨天喝成这样,今天铁定宿醉,我已经打电话到事务所请假了。」
「嗯。」唐慕华随口道了声谢,又问:「我的衣服呢?还有这里是哪儿?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可闻言面容扭曲了下,将已经洗乾净的衣服递了过去,神色怪异地看着唐慕华,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学长,昨晚发生的事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唐慕华忍着头痛皱眉道:「有的话还用得着问你?」
「……没印象也好啊,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一件好事。」陈可语带怜悯,眼看唐慕华脸有越来越黑的趋势,他连忙说:「你昨天吐了一身,所以才把你的衣服脱了拿去洗。」
「至于这里……」陈可踌躇着该怎么回答,身后的门再次被推了开来,两个人齐齐往门口望去,就见白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
「醒了?」
白尹一眼就望进了唐慕华深邃的眼眸中,想到这男人昨晚喝醉后种种的荒谬行为,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毕竟这还是她二十六年来,头一次被一个成年男性抱在怀里,一面抱口中还一面嚷嚷着「老婆」,心情难免有些微妙。
她将手里那些未拆封过的盥洗用具放到书桌上后,便自顾自地解释:「盥洗用品在这边,浴室在那边。」
唐慕华看了看她,又隐晦地看了看自己还光着的身子,一言难尽地道了声谢,随后瞥了陈可一眼,不动声色地用眼神询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里会有女人?而且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应该是他的邻居吧?
白尹没管他们的眉来眼去,她的视线定格在男人几乎一丝不掛的頎长身躯,结实的八块腹肌一览无遗,平常掩盖在衣服底下的Jing壮身材,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不同于昨晚喝醉以后,又是撒娇又是胡闹的模样,唐慕华已经恢復成平常那位不苟言笑的唐大律师,浑身上下充满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白尹忽然反应过来,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确确实实的男人,而不是昨晚那个熊孩子。
一想到自己昨天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白尹脸一热,连忙道:「你们忙,我先出去了。」就跑得不见人影。
她一走,空气中瀰漫着的尷尬貌似也跟着她离去,唐慕华沉默地穿上了衬衫,面色复杂又纠结。
他叹了口气肯定地道:「我昨晚……给那位小姐添麻烦了吧。」
陈可撇着嘴角道:「何止添麻烦啊,你还耍流氓呢……昨晚抱着人家不放就算了,嘴里还直喊她老婆。」
如果可以的话,昨天那些丢脸的行为陈可不想再经歷第二次,以后只要有学长在的应酬,他绝不会再跟着去,谁去谁是狗!
正在把衬衫往西装裤里扎的唐慕华手一僵,不确定地抬头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陈可幸灾乐祸地重复:「我说,你昨晚一直抱着人家喊老婆,像个流氓似的,也不管那位小姐一直挣扎喊放开,就抱着她僵持在你家门口。」
唐慕华微张着嘴,面容看上去有些呆板。
为什么自己的头好像更疼了?
他闭着眼用手按压太阳xue,忽然特别想回到昨天,把那几个灌醉他的混帐千刀万剐。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最后呢?为什么我会睡在她家?你怎么不把我带回家或是带到酒店?」
陈可幽幽地看着这个给人添了麻烦,还如此理直气壮的男人,语气颇为哀怨地道:「你以为我不想?昨晚我怎么样也找不到你家钥匙,问你你又说不知道,死都不肯拿出来,就只晓得抱着人不放。后来本想把你带到酒店休息一晚,但你就像黏皮糖一样死扒着人不放,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