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哥,别看这边,看这。”他拉着甘自森往窗边走,拉开一点窗帘,先试探地看了一眼,然后招手,“来来来哥,趁现在,他没看我们。”甘自森一脸迷茫地凑过去,从极其偏侧的角度隐约看到医疗大楼后方的花坛边站着一个挺拔的alpha,时常有护士从他身边过,每个人都侧目。自从上次爆炸,医疗大楼损毁面积超过百分之三十,天府泽重新规划建设后,他的办公室就挪到了一楼。也是医疗队的指挥官照顾他腿脚不方便。甘自森呆愣愣地看着王淞笔直的身影,声音有些沙哑:“他,什么时候来的?”“啊!”小助手一脸思考,“哥,这位上校几乎天天都来啊,昨天也来了啊,一身军装,别提多帅了哦,你不刷朋友圈,医疗队昨天的朋友圈都是这位上校。”小助手一脸八卦:“哥,你是不是参与了最高证人保护计划啊?”“说些什么有的没的?”甘自森心烦意乱地拉上窗帘。小助手一脸疑惑:“那为啥上校亲自来保护你?虽然之前三个月他没来吧”甘自森戴上眼镜,有些沉重地敲电脑:“怎么没人和我说?还有,谁说他是守我?”“这位上校不让说的。”小助手半掩着嘴巴,“他说你腿不方便,得人盯着,你又自尊心强,不喜欢别人帮你,就让我们别说。”小助手配合着他工作:“哦对了,甘医生你昨天早上吃的便当也是上校带来的,之前也几乎都是我看您现在状态也挺好的,而且昨天军装走秀都被传疯了,我想你估计是知道了,就和你说了。”“”神他妈军装走秀。窅殀、甘自森瞪他一眼:“他站在那,一般站多久?”他的办公桌完全背对王淞,从窗户看过去又几乎是平行视觉,这么久了,自己竟然毫无察觉?他除了半夜偷溜进家,还搞这种?“额,没数过。有时候有事就离开,没事了就又回来,反正你来他来,你走他走。”小助手感慨,“咱们天府泽真好呜呜呜,因公受伤还能有这待遇。甘医生,你说我要是腿折了,上面能给我安排一个这么帅的护花使者alpha吗?”甘自森翻了个白眼:“从那里,能看到我们办公室?”小助手点头:“看得到,我特意试过,能看到你半个背影。”“”甘自森弄完手上的东西站起来,“行,你继续弄,我出去一趟。”王淞看着甘自森坐下又站起来,消失在有限的视线里,又垂下头。再抬起来,甘自森几乎是蹦跳着走过来:“你干嘛?你有病?”他气急败坏,拉着他往医疗大楼走,“这多少人看着?等传到你们护卫队你肯定受罚!你还要不要升衔?”王淞下意识半揽半搀扶着他,像他的支柱和拐杖,怀里清淡微凉的信息素贴近。“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吗?”他们走到一个空病房停下,王淞声音干涩,“我下次换个地方。”“你到底在干什么?”甘自森生出挫败感来,“你要什么?我原谅你行吗?别再这样了王淞,我不怪你,我不埋怨你,我更不恨你。你你在纠结什么?”王淞沉默地看着他,忽然按着他坐到一张床上。男人单膝跪下来,抬起他受伤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发抖了,对不起,别用力。”alpha手法娴熟地捏住他不适的地方,比起甘自森的激动,他反而很平静,“我没纠结什么?愧疚?自责?都不是,我只是想站在你的角度,看看你的心情。”站在你背后,一直求而不得的看着,看到欲望丧失,看到心如止水,看到自我满足,看到失望透顶。他从这样见不得人似的跟随开始,才分清楚爱和友情。王淞习惯了甘自森在等他回来,习惯了那个冷清洁净的家里有个人无限度地纵容,习惯了说想他,习惯了拥抱和抵足而眠。习惯了被爱,却一直忽略他的爱。这次任务很危险,无数次枪林弹雨里穿行而过,他在生死边缘丢失了曾经那种身为军人的抗争、暴虐与追逐任务成功的快感。只有活着才是一切的动力。王淞想到甘自森十六岁的成人礼。甘家门第森严,规矩一箩筐,他和席斯言的成人礼再怎么无趣也还有宴会和玩闹,只有甘自森。少年清俊的身姿站在宣誓台下,在很多人的见证下背诵希波克拉底誓言。他的父亲当着所有来宾的面,严肃地说:“你虽然不如你的姐姐优秀,但你也是我们甘家的孩子,希望你牢记初心,一生以家族荣誉和病人利益为己任,祝你成年快乐。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为自己负责,你是alpha,永远不要试图寻找退路”少年背着沉重的躯壳,仍然站得挺直,他说好,转过来的脸面无表情。他们揽过他的肩膀,说生日快乐,恭喜你成年。甘自森笑着看他:“王淞,以后我们就得分开了,你要进部队了。长大就是各有各的使命啊。”他愣了一下,只觉得少年笑得好看,那种好看里的情绪很少,他甚至说不清楚是什么,只觉得陌生的感觉侵袭四肢百骸。那时候他说了什么?他说:“不会,我每个月可以申请一天假,我都会回来看你。”比他们都高大的年轻alpha站到甘自森身后捏着他肩膀,声音很轻,“别听你那个老古板爸爸胡说,你是风。”甘自森迷惑:“什么?”“我说,听过那首歌吗?你像风一样自由,别听你爹说话!我来对你负责,我做你的退路。”他们年轻,不知道话语的分量。王淞信守承诺,每个月雷打不动从部队跑回来,跳进他的宿舍,爬上他的床,后来翻进他的公寓,还是和他靠在一个枕头上。他希望甘自森无论被推着走向什么地方,都记得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