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一夜,门锁再次被打开,哈lun一脸笑意出现在我面前。
“恭喜你,他们又筹到了一百万现金。”他抬了抬下巴,有两个人手里拿着绳子朝我走来,“其实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为了钱,并不想引来太多关注,更不想和你们的政府为敌,不会害你们的性命。甚至,你们还可以继续在这里拍戏,我保证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们。”
我将双手背到身后,任他们捆绑,闻言唇角抽搐道:“免了吧。”
他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绑住我的双手后,就像来时一样,他们又将黑色的布袋套在了我的头上。接着他们拉扯着我出了屋子,我坐上吉普,开了可能有一两个小时,他们停下车将我丢了下去。
我摔在一片松软的黄土上,不等我起身,吉普的引擎声离我越来越远,他们走了。
挣扎着坐起来,我艰难地蹭掉了头上的布袋。刺目的阳光照射在眼皮上,我眯着眼适应了片刻,渐渐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触目所及是一片开阔的草原,地上有些车轮印,不远处还有几头在吃草的角马。
这可能是保护区的某个角落……
我用膝盖撑着站起身,颇有几分茫然地往前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又往后走了两步。
那狗日的说他们不会害我性命,意思难道是说他们虽然不杀我,但要放我自生自灭?
天上有几隻秃鹫盘旋着越飞越低,以我幼时从《动物世界》里得到的常识来说,这说明周围很可能有死尸。有死尸,就有可能有捕猎者……
我搓着胳膊,警觉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就怕哪里窜出来一头狮子猎豹,把我给生扑了。
正在我彷徨不安,不知是要原地等待救援,还是自救寻求生机时。远远有个小黑点出现在我视野里,它由远及近,绕着弯向我驶来。不一会儿在它之后也出现了几个同样的小黑点,速度极快地朝我靠过来。
我在一开始的紧张后,很快发现那是几辆越野吉普。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大喜过望,蹦跳着想要引起他们注意。他们越开越近,最终一个急刹停在了我面前。
最前面的那辆吉普里下来好几个人,有不认识的非洲面孔,也有熟悉的桑青和李新平。
“顾棠!顾棠!可找到你了!”桑青边跑向我边哭起来,到我跟前时一张脸都哭花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他一把抱住我,不住拍着我的脊背,又抓着我胳膊上下打量我,似乎在确定我的完好无损。
“我没事。”遇见他们,也意味着我真正安全了,我心下忐忑顿消,不自觉露出笑意来,“小鹤怎么样了?”比起自己,这会儿我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安危。
李新平这时也到了我身边,将一块大毯子披上我肩头:“席先生在医院接受治疗呢,我们现在就送你过去,你也需要检查一下身体。”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是啊,人没事就好。
一路上我心情倒是很平静,可桑青却一直在哭。从他那里,我也断断续续知道了这几天外面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几辆吉普一下子就衝进来了,我还没睡,正在和李导他们喝酒,看到几个人拿着枪从车上下来,差点就吓尿了!他们让我们抱头蹲下,然后就开始往里面搜人。我们的那些保镖啊,大多被哈lun给事先药倒了,没有药倒的也孤掌难鸣。我在那儿蹲了大半天,都在想要不要写遗书了,那些人又收枪走了,走前还说绑了我们的老板,要我们交钱赎人。”桑青抹着泪,眼睛通红,“我还在想你不要出事,结果你真的就出事了!这个地方你也知道的,前后几百公里可能都没有人的,酒店虽然很快报了警,但这边警察比我都靠不住,几个小时不见人影,还没我们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来的及时。”
李新平在旁边插了一句:“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跟我们说,这边一直很乱,抢劫高发,最近可能是看大选期间能浑水摸鱼,这些抢劫犯就又做起了绑架的生意。”
我和席宗鹤被绑不好受,他们在外面同样不好受。一接到绑匪电话,他们就想办法联系了保护区内另一家酒店借小飞机开到了首都,千辛万苦问银行拿到了一百万美元的现钞,随后桑青和方晓敏小心翼翼带着钱飞回保护区,李新平等人则继续筹钱。
“你不知道筹这些钱多不容易,我们分了好几个银行取的,好多银行都因为大选关门了,没关门的也是效率奇差,这还是大使馆出面他们才加快了速度,放平时据说来回折腾一个月都是有可能的。马路上全是游行的人,我拿着钱都要吓死了,生怕他们过来抢。”桑青擤了擤鼻子,“我们将第一笔钱给绑匪后,换回了席先生。还是席先生厉害啊,他都那样了还撑着最后一口气给你打电话筹钱……”
我咳嗽一声,示意他注意用词,他轻拍了自己嘴巴一下,继续道:“哎呀,反正就是他对你很用心的意思嘛,你不要说,他打完电话没多久,就有人坐私家飞机过来送钱了。”桑青说话时两眼都要冒心,“送到了还不忘问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