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疾:“……是我没教好。”随之游:“师傅,我不是掳弟子那种,我是逼人跟我恋爱那种。”谢疾:“……”他想了下,认真道:“一个巴掌拍不响。”随之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谢疾问:“你跟他在一起多久?”随之游:“三年。”谢疾道:“他要是真不愿意,哪里会有三年。”随之游:“……真的吗?可是那人最后自戕了。”谢疾:“可能得绝症了。”随之游:“真的吗?”谢疾:“应该吧。”随之游松了口气,但内心的愧疚感依然没有减少多少,不过看着合欢宗长老们的眼光好了些,可能是自己比较畜生,一时间不好意思审判别人了。她甚至松了口,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那你为什么觉得逍遥宗脱不开关系,而不是由宗主亲自教授了整套功法呢?”灵听面有难色,许久才咬牙道:“因为我与掌门同为女子,私交更深,她……她跟我讲过,说季鹤闲——就是如今的逍遥宗宗主,他一直不愿意行双修之事,他们叛逃前几日,掌门说他元阳还在。”几个长老一片哗然,面色各自尴尬了起来。随之游:“……?”草,还有这种事!季鹤闲,被强取豪夺半生,归来依旧是处男。合欢宗宗主,你好拉啊。这么一说,她比合欢宗掌门强,起码人搞到了。随之游在心里暗暗想。谢玉成番外(一)庆国公贺寿当日, 找到了流落在外多年的千金这事不可谓不高兴,寿宴过后便大设粥棚积极布施,更是亲自礼佛。圣上与庆国公关系甚笃, 皇后便也借着开春设宫宴邀众臣亲眷一起迎春赏玩,意在让庆国公千金尽早在贵女圈中打好关系。其因并不难猜, 皇后本就谢家所出, 正是当今庆国公的侄女, 膝下无所出,自然是有几分想提携表妹的意思。谢游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参加的宫宴。由皇后主持设的宴果然不一般,宫灯华美,进攻的新鲜玩意儿层出不穷,往来宾客或是衣香鬓影,或是环佩叮咚。虽男女并无大防,但毕竟都是贵女贵子, 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因而还是不同席。在这贵女圈中, 宁然可以说是最为核心那一位, 她乃定国候千金, 与当今四皇子关系极好, 听闻不用过多久便会定下婚约。宁然个性娴雅, 才华横溢,做事又周密, 向来是很受贵女们追捧的。这会儿她们正在玩投壶, 三三俩俩的少女们巧笑倩兮。宁然玩了一阵子便觉疲惫,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汗水, 一抬眼却看见了谢游。她一人独立于树下, 似是与另一名贵女在攀谈, 但颇有几分清冷的面容上含着点笑,可惜黑眸中却又几分太淡的散漫,看着却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宁然便问道:“为何不邀她过来?”一千金便道:“宁姐姐莫要误会了,我们之前是请过的,但她推拒说吃了些酒有些乏力。”她点头,便又问道:“我来得晚些,倒是未曾与她搭上话,依你们之间,她人如何?”“听闻曾流落在外,我倒是试探过,对诗词等倒并不生疏,想来是读过书。”一穿着藕粉衣袍的女子道,沉yin几秒又补充:“但不知为何,她颇有些像她哥哥,并不爱说话,闷得紧。”宁然听到这话,心跳快了几分,连忙掩了神色道:“几日后我们踏青宴上,不如再邀她同游。”她说完,便理了下衣服道:“正好未同她说过话,便聊上一阵子也不算什么。”说完就提着宫灯去了,几个婢女连忙跟上。谢游刚打发走那来攀谈的人,眼见着又来一个,内心实在有些崩溃。她实在不太喜欢这种无聊的谈话,无论男女,左不过是打听这打听那,全然不觉得累一般。但面前这位少女长得倒是颇为大气娴静,她心中怨气少了些。可惜聊了没几句,谢游便察觉到宁然与那些打探身世的贵女不同,因为她的视线频频看向远处的几个人身上。谢游看过去,只见远处正有两个人在玩六博,身边一圈少年人在旁调笑着。再看那玩六博的两人,其中一人气质清冷,容貌俊美昳丽,虽席地而坐,却显几分Yin郁漠然。她一时间了然,直白问道:“宁姐姐莫不是心悦于家兄?”“怎、怎么会。”宁然话音磕了下,却面色不变,又道:“只是觉得一帮男儿实在是吵闹,唯独见他不语罢了。”他单纯没话说而已,估计还得加上个心情郁结。谢游毫无罪魁祸首的自觉,笑道:“他这般古怪的人,不说话不也是常态?”“谢郎君虽古怪,却品性高洁,唯爱圣贤书,其才学气节很教人钦佩。”宁然说完这话,陡然感觉到尴尬,便又道:“不过他一贯极少参加宴会的,如今来了,想必还是担心你。你们之间的兄妹之情倒是令我羡慕。”品性高洁。
谢游反复琢磨着这四个字,似笑非笑,并未说话。宫宴结束当晚,谢游便踩着夜色到了佛堂。谢玉成也算得偿所愿,在庆国公府里得到了一座专属于他的佛堂。烛光暖融融的,灯火摇曳,他黑发散落在身后,完全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一样。谢游便走到他身后,倾身侧脸望着他,她的发丝便也垂落在他肩上,似是要与他的发丝融成一片似的。谢玉成握着木槌的指节苍白,却让紧闭着眼,白皙脆弱的脖颈紧绷着,一缕缕青色血管隐隐浮现,鸦羽般的睫毛微微颤动。佛堂内的焚香仍在燃烧,青烟袅袅,敲木鱼的声音却逐渐杂乱。“咚——”终于,谢玉成握不住了一般,用力捶下最后一下。谢游笑嘻嘻道:“怎么不继续假装我不在了?”?s?谢玉成眼睫微微翕动,如冰湖般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