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疾面上仍是寒意,手却还是从剑柄上松开了。那灵听见他们迟迟未动,又喊道:“愣着干什么,过来演练,谁演不出来就给我去砍木桩一万次!”随之游:“……师傅,我知道你是天才,你来吧。”谢疾:“你刚入宗门时说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随之游:“过去了,但又回来了,就像我的青春。”谢疾:“……”随之游:“这样吧,我给你摸我尾巴。”谢疾:“……行。”下一刻,他剑势一边,那冰冷雪亮的剑意便陡然化作极为柔和的春风似的。谢疾脚下步伐灵活,繁复金纹衣袍飘扬,果然如妙法莲花般千变万化。剑绕着随之游的剑缠绕,下一刻,身形挪动之间便已经贴在了随之游的身后。随之游侧头躲过一招,一转头,却见黑发下,如墨双眸泠然似雪。随之游:“……”草了,什么眉来眼去剑。谢疾迅速抽身,墨色人影再浮现,便已在半丈之外。他道:“如何?”灵听长老瞪着眼,语气含了惊艳之意:“不错。方才我便看你们懒懒散散,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完美地演练出来剑法,步法也丝毫没错。太好了,没想到我宗有这种好苗子!”她夸赞完后,又看向随之游:“该你了。”随之游:“……?”她愣住:“他不是演练完了吗?”灵听皱眉:“他演练是他的事,你自然也要演练。”随之游:“……”她看向谢疾:“那个——”谢疾打断:“说话要算数。”随之游:“……”早知道横竖都要演练,就不白瞎自己的尾巴了啊!可恶!亏死了!随之游甩着尾巴,脚下阵阵金光浮现,竟似真踩在莲座之上。她身形潇洒,剑意化作绕指柔般的温和,一路沿着剑尖缠向谢疾。在抵住谢疾手中的剑后,身形一转,正想遁到他背后,却见他神情沉静,身形如松挺拔亭亭,如凛冬寒雪的面容牵动出一个极淡的表情。顷刻间,随之游的剑横在谢疾脖颈间,漂亮的脸上咬牙切齿。他居然在陪练时狠狠薅了一把她尾巴!可恶,可恶,可恶!总有一天把谢疾和仲长狸一剑捅成串串香!偏偏这时,几个长老却已经闻讯赶来大喊道:“太好了!我宗竟一口气出了两名如此厉害的剑修!这次剑修比赛,一定能拿好成绩,狠狠挫掉那群逍遥宗狗贼的锐气!”逍遥宗?合欢宗的弟子确实少, 不到两日,合欢宗便已经拟好了参加此次剑修大比的名单了。随之游与谢疾自然是在其中的,除此之外, 还有两名女弟子与一名男弟子。女弟子们随之游并不认识,但是那男弟子却是相熟的, 正是让随之游瞒天过海进入了合欢宗的周师兄。这下倒好, 届时同行还能问下逍遥宗之密辛, 万一与合欢宗门派的事儿有关系,还能顺便把主线任务清了。在合欢宗呆了些时间,随之游也大概摸清楚了门派里的情况,和任何一个快要倒闭的公司一样,长老们管的事特别多,大概是没别的事情要忙。除此之外便是合欢宗掌门至今不曾露过面,据说至今仍然在养伤, 因而各种事务都有宗门三位长老代持。而宗门内各种资源都紧巴巴的,各种功法剑法虽独特却也没那么强, 属实有点对不起合欢宗这个在修仙界鼎鼎大名的老字号。随之游将最后一本剑谱看完, 扔进了介子空间里, 抬眼看了眼对面床的病人。谢疾垂眸看着手中的剑谱, 几丝黑发垂落, 墨眸沉思。随之游:“看出什么东西了吗大剑尊?”谢疾这才抬起头,神情淡淡, “没有。”“我们不是最有希望的种子选手吗?合欢宗就给个这就打发了?”随之游掐了下手指, “还有三天就要出发了,这三天怎么说?”谢疾顿了下, “你的问题太多了, 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随之游:“很多吗?会不会是师傅你年纪大了记不住问题?还是我说太急了?”谢疾:“……”他沉默了几秒, 像个喝了闷酒的老父亲一般,坐在原地不出声。随之游抱着肚子仰躺在床上,笑得尾巴直拍床,“这就受不了了?”
“聒噪。”谢疾合上剑谱,摇着头。“对了,我的编制内师傅。”随之游用手指揩去笑出来的泪,轻飘飘将泪珠弹到他身上,问道:“你知道逍遥宗和合欢宗到底什么情况么?感觉合欢宗里也没什么需要我肃清的,除了暴力招生外。”谢疾听惯了她的胡言乱语,指间在空中划出几道符印,一片金色文字浮现在空中,随后便化作几缕丝线消散了。随之游支着脸,“查出什么了?”“玉碟上倒是有些记载,很模糊,只提及到逍遥宗是百年前才建立的新门派。”谢疾微微蹙眉,“据说逍遥宗与合欢宗乃同一派心法,主双修。”“啊,那这事眉目很清楚了。”随之游又性质短缺了起来,“必然就是宗门内的人跑了自立门户了呗,那天长老的话这不就对上了,骂人家叛徒,多半是跑路是还带走了什么弟子啊心法啊之类的。”她从介子空间里翻出了合欢宗长老们郑重其事交给她的心法剑谱,“毕竟这秘传功法剑谱,感觉很不够看啊,昨天我们演练那套剑法也不是很行。”谢疾指尖动了动,想起来昨日手中的触感,于是道:“还可以。”随之游:“……?你觉得可以吗?”谢疾回过神,淡然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随之游:“等下,你觉得它还可以,不会是因为你趁乱强薅我尾巴吧!”谢疾移开视线,“没有。”他薄唇微启,却过了两秒才又道:“你本来就答应了,我顺势而为而已。”随之游抽出剑来,上去就想给他捅个窟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