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小绥,明天就是除夕,今天还让你跑一趟。我让小梁送你过去吧?”“这有什么?抓紧时间过去,明天还能赶回来,也不妨碍过年。”宁绥觉得林满实在是客气了,小禹弟弟的事情也是林满亲力亲为,他除了出钱,也没出什么力。小禹的事情就是宁绥自己的事情,没有小禹,也不会有现在的宁绥。不过就是炖好的汤等不到季郁呈回来喝了。宁绥挂掉电话,走到别墅门口朝外看了眼,林满的助理小梁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宁绥看了眼时间,盘算了下,这会儿还能买到晚上九点半飞乌城的航班,乌城距离这里也有五六百公里,开车去得整整一宿,乘坐飞机去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会快得多。晚上在那边找处酒店住一晚,明天上午办完事,下午两点之前还能到家,不妨碍和季老爷子季郁呈一块儿过除夕。再说,也确实有两年没回去过了,是得趁着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去探望一下小禹,给自己过去最好的朋友介绍一下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家。他买完机票,出去和小梁打了声招呼,然后上楼收拾行李。刚从山庄回来不久,行李箱也没怎么打开过,此时只需要再拿上身份证,塞一些飞机上需要的东西就行了。收拾完行李,宁绥想着季郁呈大约还在开会,便没有打扰。管家见他穿上羽绒服外套,帮着把围巾递给他,问:“小绥,怎么这么晚还出门?”宁绥和他说了小禹墓地动迁需要家属签字的事情,又叮嘱道:“季郁呈回来了一定和他说一下,我明天就回来了,让他别担心。”管家笑了笑,说:“放心吧,我家大少爷虽然平时看起来占有欲强了点,但也不至于一晚上都不让你走的,那么不近人情还得了?等他一进门我就和他说。”宁绥觉得管家是对季大少爷不太了解,他觉着以季郁呈的“病情”,自己去学校住一晚,季郁呈都能闷闷不乐。不过已经让管家转告,小梁也是上次在林满家季郁呈见过的,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宁绥上了车,降下车窗,对管家挥了挥手,这就去机场了。路灯昏黄,天上的雪下得稍微大了点,宁绥琢磨着,这应该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宁绥前脚走,季郁呈的车子后脚便驶了回来。管家在厨房看管宁绥炖到一半的汤,没听见车子引擎停下来的声音。季郁呈摘掉落在眼睫上的雪花,换鞋进门,注意到宁绥的鞋子与挂在一边的围巾都不见了,心中顿时打了个突突,他立刻便上了楼,结果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宁绥的行李箱也不在了。季郁呈掏出手机,发现了一个未接来电。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凝固。009的话重新浮现在脑海中——“为了钱。”他已经完全不想去介意宁绥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接近他的了,但他内心一直有种无法彻底拔除或者说根深蒂固的患得患失。万一宁绥有一天不需要他的钱了怎么办?或者宁绥发现他知道了真相,因为觉得无法面对他而逃跑怎么办?管家听见季郁呈飞奔下楼的声音,赶紧从厨房探出头:“大少爷,你回来了。”季郁呈咬牙问:“宁绥呢?”“他去机场了,”管家道,“让我转告你……”话还没说完,季郁呈脸色彻底变了,他从周助理手中抄过车钥匙,大步流星出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一踩油门追了上去。拿着汤勺跟着跑出去的管家:“……”打扫卫生的周姨:“……”管家和周姨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从愕然到震惊,渐渐变成了痛心疾首。怎么分开一天都不行?何至于此啊!--------------------作者有话要说:鲫鱼橙:一分钟都分不开qaq机场的国内航线较为冷清, 明天就是除夕,这会儿上飞机的都是一些带全家出国旅游过春节的,没什么人这种时候还在往小城市飞。小梁去取票, 距离登机还有一阵,宁绥没急着过安检, 他手机没电了,又忘了带充电线, 得想办法充电才行。他拖着行李走进一家店,拿了两个充电宝, 用小梁的手机付完款, 走出店门,给自己手机充上电, 然后走到大片的玻璃前等着小梁过来。晚上八点半,蓝色的钢化玻璃外还在下着小雪, 停在外面的飞机和摆渡车已经积了薄薄一层,被黄色的灯照着,显得有些寒冷和萧瑟。手机充了好几分钟,终于重新开机, 宁绥松了口气。一打开手机,他就发现了很多个未接来电。还没等宁绥点开,季郁呈的电话便拨了过来,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发哑:“你在哪儿?”宁绥愣了一下, 管家没和季郁呈说吗?
“我在机场啊。”宁绥道。刚说完, 宁绥抬起眼, 便从蓝色玻璃里看见了季郁呈高挑的身影, 季郁呈身上沾着些许雪花,外套都没穿一件, 身上没打领结的西装浸着雪融化后的水渍,他风尘仆仆追来,漆黑凌乱的发梢衬得脸色有几分苍白。他手机贴在耳边,垂眼看着自己,眼珠黑漆漆的。宁绥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赶紧转过身去。季郁呈还真在他身后。宁绥震惊地挂了电话:“你怎么在这儿?”小梁开车已经很快了,他们刚抵达机场还不到一刻钟,季郁呈就也来了,那得在路上飙车才能做到吧。季郁呈猛地握住宁绥的胳膊,像是在极力压抑克制些什么,抿唇道:“绥绥,跟我回去。”见他这样死死抓住自己胳膊,几乎快把自己胳膊抓断了,脸上神色还有几分不宜察觉的仓皇,宁绥登时反应过来:“管家没告诉你吗?”“告诉什么?”季郁呈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