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点起的?”
“刚刚。”
傅裴南下了地,见圆桌上摆满了唐珞叫的早餐和甜品,这家酒店的早餐挺有名,且24小时供应。
唐珞依旧裹着白浴袍,两条纤白的腿麻花一样拧着翘了个二郎腿,胳膊肘搭在桌上,两手捏着一只小巧的三明治坐在落地窗边一口一口地吃着,脸上神色淡定,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早上叫你了。”他替自己解释了句。
唐珞没说什么,只应了声:“嗯哼。”
“是你自己没起。”
这一句唐珞没应,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咬下一口三明治。
傅裴南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问了句:“我们早上吃什么?”
放在往常,每当他抱她,他都能感到唐珞的身体会在接触下变得柔软,此刻却像个雕塑一样一点反应也无,后背还挺得倍儿直。
唐珞顿了两秒才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早餐:“就吃这个呀。”
傅裴南起床穿好了衣服:“等我十分钟,出去吃。”
“我不。”
又来了不是?
自己计划没实现,又实在挑不出他毛病,就开始乱使小性子。
傅裴南说了句:“我不想吃这个。”
“那你想吃啥?”
傅裴南从背后轻轻撕咬了一下她耳根,又痒又痛,在她耳边说了句:“吃你吧。”
“滚—!”
*
两人昨天着实是累着了,八年长跑,一朝领证,该说他们是老夫老妻还是新婚燕尔?
昨天费劲搞了点仪式感,又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今天又是个大Yin天,此刻两人对出门都没什么想法。
傅裴南又叫了些牛排、红酒,两人在房间内简单吃了些,便上了床抱在一块儿看了部电影——唐珞看,傅裴南充当多功能人形电脑支架与人形靠垫。
而还没看到结局,唐珞便在他怀里软趴趴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都黑了,刷了刷手机又是一个半小时,今天一天只吃了一顿的唐珞肚子忍不住叫了起来,只是又实在没什么想吃的。
傅裴南问:“日料?”
“不想吃。”
“去望京?”
“懒得动。”
傅裴南认了似的应了声:“行。”
他自己没什么胃口,唐珞不想吃他倒省事,不过相处了这么多年他有预感,这个夜晚绝不会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度过。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十点,她澡洗好了,头发吹干了,人都躺下了,刷了会儿手机却来了句:“老公,我想去望京吃饭。”说着,抬眼眼巴巴地望着他。
傅裴南早料到会是如此,只回了句:“走。”
唐珞穿得极为轻便,一条短俏的黑色吊带裙,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脚上穿了双人字拖,又戴好了鸭舌帽与墨镜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认不出来吧?应该认不出来吧?”
傅裴南没回她这个问题,只是从她小小的斜挎包里拿出了那只戒指盒,拿出里面那一枚玫瑰金的钻戒,拎起她的手戴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这个。”
唐珞没拒绝,还对着光线左右看了看:“真好看,我眼光可真好。”
傅裴南只是轻笑了声,把自己那一枚也拿出来戴上。
唐珞主动牵了他的手:“走吧,老公。”
*
漆黑的轿车“滋—”的压过被雨水濡shi的地面,夜里的道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望京。
道路角角落落里隐藏了许多小店,傅裴南的车拐进了一条极窄的道路缓缓地开着,问了句:“看看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rou。”
傅裴南用下巴指了指一家烤rou店:“那这家?”
“行,就这家吧。”
这家店之前两人来过几次,味道还算可以。
夜里十一点,店内没多少客人,不过仍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吃饭。这家店没有包间,一会儿要吃饭,她口罩、眼镜总要拿下来吧?
傅裴南问了句:“你确定在这儿?”
“就这儿。”
“买回去吃也行。那时候你什么电煮锅、烤盘买了一堆,我也没动过,应该全在家堆着呢。”
“就在这儿吃,回去烤又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的。”
上海这座城市于唐珞而言充满了奋斗的记忆,北京却只有恋爱的快意和伤痛。大抵是回了北京,她也感到彻底从工作状态中走了出来,仿佛又回到了上大学时恣意快活的状态,什么工作、什么利弊权衡她只想抛诸脑后。
戴了这么久的纸枷锁,她只想卸下来好好痛快痛快。
两人把车停在了路边,下了车,唐珞低头刷着手机故作镇定地走了进去,找了个四处没人的角落背对大堂坐了下来。
唐珞扫了桌角的二维码,这个那个地点了一堆。
“我想点个酸菜。”她小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