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霍泽没想到秦江楼会说这种话,面色难看,但还有些不死心。
只是没等他再说两句话,秦江楼就挥了挥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出现了两个壮汉保镖,就这么把霍泽给拎了出去。
岑初月将受伤的手收回来,看着霍泽像一隻小鸡崽子一般被壮汉拎出去的样子多少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换来秦江楼的注视。
“所以……你让他进来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两句话?”岑初月识相地收敛表情,但是心中的好奇还是无法消散。
就这几句话,在什么地方说不是说,哪还至于非要他进来。
秦江楼也足够坦诚,点点头,慢悠悠走了回来。
“我想着他万一在外面撒泼打滚起来被拍到了脏了家门口的风景。”
然而事实上,霍泽甚至比他设想中的还要没用,就这三两下的功夫连个浪花都没翻腾出来。
岑初月:“……”
秋去冬转, 又是一年春来到。
时间过得飞快,可对于许多人来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陈安雅因为多次□□被抓起来后, 顾老太太和顾衝之前对岑初月见死不救, 甚至是干扰办案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 只不过因为他们只是在事情发生后浑水摸鱼, 所以只是被拘留了几天。
然而他们的名声也毁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秦江楼和岑家对岑初月的保护,也没有谁敢和他们有过多往来, 他们没了盟友, 又增加了不少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对手,他们的日子过的艰难了不少, 一日不如一日, 虽说还维持着一个顾家的名声,可那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据说顾老太太被放回来后当天就怒气攻心进了医院,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被救了回来, 现在也只是躺在病床上浑浑噩噩,一天能清醒的时间加一块也就三四个小时。
没了母亲,又不像当初有岑宁给他出主意, 想也知道这时候的顾衝面对这些东西到底有多么痛苦。
顾家这边还能勉强支撑,可苏家早已经分崩离析。
苏达他们犯的事情比顾衝他们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家中所有人直接被一锅端,失去了主心骨的公司又被顺带着查出了许多之前没几个人知道的猫腻内幕, 不仅要各种整顿, 还要面临巨额的罚款。
他们的资金链本来就已经周转不开, 这些事情压在上面更是喘不过气, 公司里面的人谁都是明眼人瞧得出这公司活不了多久,于是纷纷跑路寻找下家。
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苏家的公司就已经宣告破产,留下没人收拾的一片狼藉,像是在嘲笑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样。
至于霍家,甚至都没有资格出现在大众讨论的话题当中,除了最开始吃瓜的时候顺带提到之外,后面他们如何如何逐渐落败没了性命就已经没有人在意了。
霍泽还有顾双双这两个人现在下场如何,问起来,好像也没有谁知道。
原先那些可能属于这三家的产业和项目也迅速被其他人蚕食吞并。
有新的公司崛起,有旧的公司落败,除了最开始能让人感觉到新鲜之外,别的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而对于岑初月来说,这些人和事又好像是上辈子或者另一个世界才存在的。
·
春节过去还不到一个月,就算是今天晴空万里,出门的时候秦江楼还是坚持着让她多穿了件外套。
岑初月的腿在这些时间的细心调理锻炼下基本恢復如常,拆掉了石膏木板后,现在走动也不需要拐杖的搀扶。
只不过要想像之前那样随意活动,还得过段时间。
这些日子下来,她大多数时候待在家中,被秦江楼好吃好喝地照顾着,虽然自己不是易胖体质吃点东西就能膨胀,可乍一看还是能察觉出rou乎了些。
不过她自己原先本就偏瘦,现在这个样子却又刚刚好。
而他们今天出门,则是要去法院。
前一天晚上两人有些胡闹,岑初月这时候坐在车中还有些困意,秦江楼干脆就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顺手拿起车内为她备着的薄被给她盖上,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
到了地方下车,岑初月一抬头就看见十分高大的建筑矗立在自己的面前,高高悬挂着的标志还有两边的牌匾一下就让它加上了庄严肃穆的滤镜,两人在它面前,倒是显得渺小了许多。
岑初月下意识揪了一下自己的外套,随后又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进去吧。”
说来也是分外巧合,今天前后两场庭审,前一场主角是陈安雅他们,后一场这是苏家那些人,又因为这两件官司都涉及到了许多事情不方便公开,所以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得到允许进入旁观。
岑初月和秦江楼在外面将无关的东西放在了工作人员指定的地方后就走了进去,找了两个紧挨着的合适的位置坐下等待,没等多久,庭审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