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天「嘶」了声。
郭梦心:?
怎么了?
穆行天的余光幽幽看了秋澄一眼,道:“桌子下面是不是有蚊子。”
蚊子?
郭梦心下意识低头看桌下:“没有吧?”
这个天哪儿来的蚊子。
穆行天这回把秋澄的袜子脱掉一半,手指在那软乎乎的脚底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秋澄:“……”
郭梦心去撩垂至地面的桌布:“有蚊子吗?”
桌下,秋澄的脚在秋澄这儿,穆行天的腿也在他自己那边,一切都看似寻常。
反倒是桌面上,秋澄瞪了穆行天一眼,穆行天笑得散漫。
郭梦心全都没看到,珊珊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右看看穆行天、左看看秋澄。
饭毕,秋澄回楼上换衣服,刚脱掉居家服,穆行天推门走了进来,往秋澄满是暧昧红痕的身上扫了眼。
秋澄伸手进衣柜里拿衣服,面无表情,看也不看进来的男人:“出去。”
穆行天开始觉得小猫在佯装凶虎。
没办法,谁叫昨晚秋澄开门的时候,让他看进了秋澄眼底,看到了秋澄眸光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摇摆。
穆行天以小窥大,经过一夜,便意识到秋澄有时待他的冷淡和无情约莫都是装的。
很难说装了几分、十次里又有几次在装,但确实有装的嫌疑。
穆行天这下自然知道该怎么「料理」这隻装模作样的小坏猫了——
“昨晚几次都没戴套,怕你没清理干净,会生病。”
秋澄:“……”
秋澄十分迅速地套上衣服,遮去身上的痕迹,系着扣子,回復也很冷淡:“不用你管。”
穆行天站在衣柜边,看看他,又问:“腰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跟着用很寻常的语气道:“我们分开有段时间了,昨晚做的时候我有点没控制住。”
秋澄:“……”
秋澄笔直地望向这口无遮拦的男人,面上是无畏的,泛红的耳朵却泄了底。
穆行天扫了眼那越来越红的耳朵,唇角抿了抿,笑没露出来,话却越发赤裸:“你昨晚忍得难受,是怕叫出来被人听到?”
秋澄:“……”
够了。
秋澄穿好衣服,冷静道:“睡一晚而已,穆总的事后感想是不是太多了?”
面朝穆行天,走近两步,迎上男人的目光:“还是说,我们以后也保持这样,双方都刚好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穆行天心底轻轻一叹,小猫又开始龇牙撩爪子了。
也遗憾秋澄的耳朵这么快便不红了。
一定要这样吗?
穆行天淡道:“又要开始拿话伤人了。”
秋澄瞥了穆行天一眼,冷感地从男人身旁走了过去,表现得十分无情。
穆行天转身搭了下秋澄的肩膀,温和地低声道:“不是在逗你,是真的想问问,我怕你生病。”
秋澄没有止步,他像没有听到,径直离开了房间。
而从这天起,穆行天开始频繁出现在秋澄工作的地方,任何地方,不限于片场。
与陆江淮得到的一直懒得搭理的回应不同,秋澄对穆行天,那几乎可以用反覆无常来形容:
有时候搭理,有时候无视;
高兴了睬一睬,不高兴了直接忽视;
更甚至,上一秒还说着话,下一刻,秋澄就忽然不理他了。
对穆行天来说,这样的感觉像什么?
像坐云霄飞车,频繁的起起伏伏,每一秒的感受都截然不同。
也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
即便如此,穆行天还是围绕在秋澄身边,待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穆行天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正被秋澄一点点攥紧。
爱情约莫就是这样的?
让人心甘情愿,又让人甘之如饴。
天气渐暖,一日日过去,终于,秋澄待穆行天的反覆无常有所改变。
具体形容起来,大概就是乖了一些些,家里家外,都能和他语不带刺的说话了。
邀约一起吃饭,十次里能答应四五次。
偶尔会主动亲他,对一些亲昵的靠近也不会再抗拒拒绝。
五月,秋澄终于收了下了庄园。
或许近来工作顺利、心情不错的关系,秋澄这日竟主动问穆行天要了点物质上的东西。
秋澄是这样要的——
他对着穆行天面露天真:“几个亿听起来挺多的,你身上有这么多钱吗?我是说现金或者银行卡余额这种。”
穆行天:“有。想看看,还是想要?”
秋澄:“如果我问你都要来,你会心疼吗?”
穆行天没兜圈子,很明确地问:“想要多少?”
秋澄思考的样子:“五个亿?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