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没好气儿地骂他。
愚蠢的小把戏得逞的他凑过来看着我喝了姜水,我呲牙咧嘴的时候,他往我身上一靠,做作地说:“西门大官人,今晚要不要小女子侍寝啊?”
“你抽什么风呢?”我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周燃可能是在外面把脑子给冻坏了。
他被我骂得直笑,从我手里拿过空了的水杯,起身放到了桌子上。
“逗你玩呢么。”周燃说,“这叫情趣。”
“情趣个屁。”我还想跟他斗嘴,但外面院子里突然热闹起来,八卦的我掀开被子,跑到窗边看热闹。
“他们在点篝火。”我回头对周燃说。
周燃拿了大衣:“走,咱也凑凑热闹去。”
我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一样,小跑着过去,让周燃帮我穿好大衣,还顺手拿上了那顶丑得要死的雷锋帽。
周燃说我:“你真要戴着?”
“戴着。”我扣在了脑袋上,“在死和丑之间,我还是选择丑。”
然后周燃也给戴上了。
我们跑出去,来到民宿的大院子里。
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在点篝火,然后搬来了很多烟花。
周燃过去问他们:“麻烦问一下,你们的烟花在哪儿买的啊?”
一个姑娘给他指了指:“出去右转,有家烟花爆竹超市。”
周燃朝着我招手,我撒了欢,跟着他去买烟花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种类的烟花,小时候逢年过节我爸会买鞭炮,还有那种小烟花,后来长大点,城市禁放了。
我跟周燃两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家伙林林总总买了一堆,回去的时候还跟人家超市老板借了个小推车。
我说:“这玩意真贵啊。”
周燃说我:“都他妈是我花的钱。”
我乐得不行,使劲儿气他。
我们跟着那些年轻男女唱歌玩闹,然后疯疯癫癫地大放烟花。
周燃点火,我哇哇乱叫,在烟花窜上天的时候,我蹿上周燃的背,让他背着我,一起摔倒在了雪堆里。
这是过分热闹的一个夜晚,我们玩得忘乎所以,手脚都冻麻了也还是快活。
明明还没到十二点,大家已经提前开始互相说新年快乐,就好像每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身边的人一起进入到下一个年头。
我往周燃衣服里塞雪球,他把我按在厚厚的积雪里报復。
别人以为我们在打闹,其实我们在偷偷地接吻。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时,我躺在雪地上喘粗气,脸已经冻僵了,人却因为打闹热得头顶都在冒热气儿。
哪里来的钟声不知道,在它敲响之后,人声鼎沸中,我听见周燃对我说:“新年快乐。”
我笑着看他,让他把我拉起来。
他还压在我身上,我俩快被雪堆给埋上了。
他说:“你得说点什么,不然我不能让你起来。”
我抬手敲他脑袋,但他带着厚厚的雷锋帽,敲了他也不疼。
我说:“别闹,回去再干我。”
周燃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像个傻逼。
我当然知道他想让我说的不是“干我”,我还没那么蠢。
只是我装不懂罢了。
我推开周燃,自己爬了起来。
他坐在雪地上仰头看我:“唐樾,你爱我吗?”
我们俩身上都是雪,脸冻得通红通红的,看起来特喜庆。
他望向我的眼神有些虔诚,让我十分心动。
在众人的欢呼和烟花燃放的声音中,我怕他听不见我的回答,于是点了点头,为新年添了彩头。
我点头之后,怕这过分矫情的场景让我尴尬,于是转身就走。
没想到,周燃那个狗东西兴奋过头,竟然从后面扑了过来。
我被扑得猝不及防,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我俩一起摔了个狗吃屎,差点满地找牙。
新年第一天就给我来这出,这恋爱我他妈算是不能跟他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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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周燃在外面闹到手脚全部冻僵,实在受不了了才回去。
推开民宿的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我俩难得默契地一起感慨:“好暖和。”
民宿老板笑呵呵地招呼我们过去喝姜茶:“过来暖和暖和吧。”
大厅里没什么人,那帮小年轻都在外面疯呢。
我俩摘了帽子,哆哆嗦嗦地过去喝茶。
老板说:“你俩赶紧把大衣脱了。”
“冷啊。”我说。
“脱了暖得快。”经验老道的极北人民给我俩传授经验,“要不大衣上的寒气一直裹你身上,一时半会暖和不过来,还容易得风shi。”
听人劝吃饱饭,我俩立刻脱大衣。
有供暖的地方就是了不起,我俩一人抱着一碗姜茶,坐在暖和的屋子里看那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