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我敲敲车窗,里面的人正抱着笔记本工作。
周燃看见我,示意我上车。
“这是演的哪一出?”我上了副驾驶,看了一眼他的电脑。
“等会儿说啊,我把这个资料发过去。”
我靠在那里眯着眼看周燃,他眉头紧锁,工作得还挺认真的。
等了他差不多两分钟,我开始琢磨晚上去哪儿吃饭。
“面试感觉怎么样?”周燃合上了笔记本。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扭过身子,把笔记本放到了后排座位上:“特意过来接你。”
周燃说:“今天这面试不是挺重要的么,我琢磨着,我在下面给你祈祷,搞不好你就通过了。”
“瞧不起谁呢?”我笑,“我通过是因为能力强,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这么说是真的通过了?”周燃有些惊喜。
“当然没有。”我系好安全带,“哪有这么快出结果的。”
“那不能说是没有,得说还没消息。”周燃看了眼时间,“吃饭还早。”
“我就要吃。”我多能作妖啊。
其实是因为我面试紧张,中午没吃饭,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行,听你的。”周燃系上了安全带,说是带我去一家对他来说很特别的餐厅。
“你请客吗?”
“你请。”
我骂了他一句,打算待会儿吃饱就溜。
有时候我觉得周燃没有心,但有时候我又会觉得,他没有心的表现其实都是装的,他就是故意气人。
周燃带我来到这家餐厅门口,又唤起了我那大学时代的记忆。
这家餐厅开了有些年头了,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它就是这座城市餐饮业的消费金字塔,是我们渴望不敢及的西餐厅。
那会儿我的生活费都是假期打工和平时给人当家教赚出来的,平时省吃俭用,周末才能舍得跟周燃aa製开房。
当时周燃生活费也不算高,就是大家的平均水平,一千左右块,而这家餐厅,十年前人均就要五六百。
那会儿周燃跟我说:“等以后毕业工作了,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我带你到那儿消费去。”
可是我俩没等到那时候就分手了,虽然这些年一直藕断丝连,却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儿。
记忆中,我第一个月发工资,为了庆祝,我一个人去吃了一顿火锅。
至于周燃的第一笔工作干嘛了,我不知道。
其实这事儿我早就忘了,如果不是今天他突然带我过来,我真想不起来。
所以我才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之前来过吗?”周燃问我。
我说:“就我这消费水平,可不敢跟周老板比,人均超过50的,我都不能去。”
周燃笑了,凑过来帮我解了安全带,催我下车。
我跟在周燃身后,走进了这家学生时代觉得特别遥远的餐厅。
这会儿不是饭点,餐厅人很少。
我们一进去就有穿着黑色衬衫站得笔直的服务生过来迎接,还毕恭毕敬地问候我们。
我心说:高消费的餐厅是不一样啊。
十年前人均五六百,这会儿得奔着一千去了。
这顿饭,我说什么都得让周燃请。
我就是这么小气,就是这么工于心计。
周燃说:“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位置吧。”
服务生带着我们往里面走,去到一个被隔开的单间。
这里环境很好,悠扬的钢琴曲听得我有点犯困。
我们俩落座后,周燃说:“你点吧。”
我是一点都不客气,拿过菜单就开始翻。
点菜是一门学问,虽然我本身很寒酸,但这些年也是深度钻研过这门学问的,毕竟之前经常会跟着老板参加酒局——我自然没有点菜的资格,都是去帮老板挡酒的。
但该懂的,我可都懂。
没吃过猪rou,没少看猪跑,我像个高级餐厅的常客,十分自如地点了价格不菲的套餐。
周燃也点完之后,服务生出去了。
单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问周燃:“你卡里的钱还够付今天的帐吧?”
周燃笑笑:“不只够这个,还够买个蛋糕。”
“蛋糕?”我说,“今天谁生日?”
正说着呢,服务生又进来了,端着一块小蛋糕。
他把蛋糕放在我们的餐桌中间,之后又出去了。
蛋糕显然不是这家餐厅的,因为我一眼就认出,这是我俩大学时候,学校附近那家蛋糕店的款式,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那家店早就不做这款了。
我说:“周燃啊,什么意思啊?”
“今天是满足你愿望的一天。”周燃说,“你以前想要的,我没满足你的,今天都给你补上。”
我靠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