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不恶心。”我赶他走,“快点滚,等会儿我外卖就到了,你一口别想吃。”
我把他轰到了门口,周燃转过来看我,盯着我好几秒。
“又想干嘛?”
“想亲你一下。”他很认真地看着我,问我说,“可以吗?”
他这人向来想亲就亲,想干就干,从没这么客气过。
我想了想,也没什么拒绝的必要,太扭捏我自己也吃亏。
于是,我抬起手勾住他脖子,用力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周燃笑了,像个傻逼。
但我心情挺好的。
“晚上见。”
“我可没说晚上要跟你见面。”
“没事儿,晚上我来之前给你打电话,向你申请。”周燃说,“你要是不乐意,我就在你家门口等着,什么时候你愿意见我了,我再进来。”
我拍拍周燃的脸:“行,懂事了。”
他一直说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爱人,但其实,这不是很会么。
只不过,从前的他是一个有些迷茫的野兽,需要有一个驯兽师调教他。
当然,我也不是说我自己有什么本事,但我觉得既然我们的床技都能成为彼此的“私人订製”,那么在感情上,也是可以为对方终身定製恰当的爱的模式吧。
周燃走了,步伐轻快地离开。
我还站在门口,想的是:我们其实是在相互驯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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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燃走后我打开邮箱,暂时还没收到面试的消息。
简历投了好几家,我琢磨着广撒网总能捞到一条鱼吧?
因为没消息,我也没事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太久没这么无所事事了,打从毕业进了那家狗逼公司,真就仿佛签了卖身契。
老板觉得一个月给我们那几千块钱的工资就是把我们的人生给买断了,恨不得让我们24小时待命,有时候周末消息回復得晚了点都要被骂。
以前当傻帽轻信老板给画的大饼时,觉得虽然累但特有奔头,即便半夜被一个电话叫醒起来写材料,都毫无怨言。
现在想想,真是被pua傻了,这种垃圾公司,我早就应该走了。
只不过……
看着空荡荡的收件箱,想到下个月没有进帐的工资卡,还是会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每个月的开销其实不小。
租房、车贷,还有每个月都会给福利院汇款。
我从上大学开始就养成了每个月往福利院汇款的习惯,我觉得这算是我很重要的一个责任。
作为福利院的钉子户,我太清楚那地方有多缺钱了。
孩子们的衣服都是各种人捐的,新年都从来没有新衣服穿。
吃得很素,只有每个孩子过生日的时候能有rou吃——我们的生日都是来到福利院的那一天。
所以,其实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哪天出生的。
但不重要,活着就挺好了。
尽管条件不好,但像我这样的人也读完了这么多年的书,能回报一点就回报一点。
我每年春节前都会给那里的孩子们买新衣服,三十几个孩子,有的很健康,有的身体或者智力有些残疾,但不管什么样的孩子,我拖着行李箱带着新衣服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开心都溢于言表。
现在我很担心下个月没钱汇款回去,而且再过两三个月,又到春节了。
我盘算着,要不把车卖了,再换个小点的房子住。
人生总有需要过渡的时期,我现在心态很积极,觉得自己离了之前的那个火坑,以后肯定会更好的——只是不知道那天什么时候来。
刷不出来面试消息,我就开始刷租房信息。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正犯困,一拿过来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当时就Jing神了。
李小伟。
行啊李小伟,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是想请我吃包子还是给我买豆腐脑啊?
我本来不想接,但闲着也是闲着,没屁搁楞一下嗓子呗,逗逗他,看看这阳奉Yin违的小人能说出什么屁话来。
我算是看清楚了,他可比周燃狗多了。
“你好,哪位。”我假装已经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
电话那头,李小伟笑着说:“小唐哥,是我啊,小李。”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哦哦,李经理啊,你找我有事?”
我们尊贵的李经理屈尊降贵地打电话给我,还自称是“小李”,想必是有事求我。
李小伟在那边笑得恶心:“小唐哥,是这样的,这边恆元产业的那个项目,数据好像有点问题,我这儿对了两天也没找出哪儿出的岔子。这项目之前一直都是你跟的,你帮看看呗。”
我笑了:“咱们部门哪个项目不是我跟的啊。”
“哈哈哈对,所以你最了解这项目什么情况了,”李小伟虚情假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