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支队反恐突击队。顾清淮向各位队员介绍:“纪录片导演,钟意。”年轻警官清俊眉眼间没有半分笑意,警服穿在身上冷淡肃穆禁欲至极,透着不容侵犯。而后,他向钟意介绍:“反恐突击队副队长,陈松柏,前散打世锦赛冠军,体育选手出身。”为快速记人,钟意喜欢记人的特点,陈松柏面相温和、块头很大,钟意在笔记本上写:大白。“狙击手,喻行,本科心理学,公大研究生。”好帅的女孩子,钟意写下:暴力萝莉。“副排爆手,邹杨,去年警校刚毕业。”邹杨耳朵比一般人大,钟意写下:大耳朵图图。介绍完所有队员,顾清淮介绍他自己:“队长,顾清淮,主排爆手。”钟意抿了抿唇,一笔一划写下:坏小子。解散前,顾清淮整队,冷着一张俊脸训话:“把跟拍导演一个人扔在案发现场,这种缺脑干才能干出来的破事儿,我不允许发生在我们反恐突击队。”像极高中时,看她在别人那里受到委屈,索性拎到自己身边。很多时候,为增进纪录片导演和主人公之间了解,导演被要求主人公同吃同住。只是,她和顾清淮男女有别,到底不便,钟意选择住酒店,住处离公安局仅两站地。翌日清早,钟意出门时正是早高峰。公交车上人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扶手站稳。她左边是一个穿背心短裤凉鞋的老大爷,两鬓斑白,手里拎着赶早市买菜的小推车。老大爷面前,是一个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看校服是附中学妹,小姑娘耳朵通红,攥着扶手的关节泛白,额头都是虚汗,像是快哭了。钟意刚要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助,就见女孩推了身边的老大爷一下,换来老大爷“啧”一声,更近更近地贴上去。钟意目光向下,老人下身紧紧贴着女孩,借环境混乱不动声色地实施猥亵。她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小姑娘,到姐姐这边来。”女孩抱着书包挤到她面前,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谢谢姐姐。”老男人不满,嘴上骂骂咧咧,钟意怒目而视,声音冷得像冰:“再乱蹭给你一剪刀剪掉。”她把女孩护在身边:“需要帮你报警吗?或者联系爸爸妈妈?”女孩脸色煞白,嗫嚅道:“我高三了,还要上课……”有句话非常讽刺,说没有经历过性sao扰、没有遇见过漏Yin癖、没有遭遇过咸猪手的女孩都是幸运儿。就算这些都没有遇到过,读书时,那些来自于同学的黄色笑话荤段子,一定往耳朵里钻过。女孩到站,和她道谢下车。附中校门在眼前一晃而过。高中时,钟意最喜欢学校小卖部的烤肠,一块钱一根,烤到炸裂外焦里嫩的那种是她的最爱。她很少给自己买零食,只有考试考得特别好的时候,才会奖励自己。午休时间,教室没有什么人,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烤肠,翻开一本《五三》,修改错题。班里几个男生吃饭回来,站在教室门口,他们彼此看了一眼,突然发出一阵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声。猥琐、刺耳、意味深长。钟意懵懵抬头,嘴里还咬着刚出炉的烤肠。一个男生说:“哇,钟意你嘴里咬的是什么?”另外几个男生起哄道:“好粗啊!”“好长啊!”钟意手里的烤肠刚刚咬了一口,脸涨得通红,说不清的委屈来势汹汹,她坐在那里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办。头顶落下Yin影,面前被人放了一盒抹茶蛋糕,那手指修长瘦直骨节干净分明。她掉下来的眼泪刚好砸在他的手背,顺着指骨滑落。钟意抬头,顾清淮已经转身。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拎起男生校服衣领,径直走向教室最后排,反手关上大开的教室后门。男生丢了面子,恼羞成怒地推了顾清淮一把:“干嘛,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这样吗?”钟意泪眼朦胧,听见课桌倒下七零八落的声响。顾清淮眉眼间都是戾气,少年人骨骼清秀挺拔,明明属于高瘦的那一挂,可是肩线又很宽,清白手臂上青色脉络明显,像发了疯的豹子要吃人。一时之间班上男生都被唬住,无人上前,生怕这尊生气的“阎王”误伤自己,而那男生块头明明是他两个大,却是憋红脸狼狈不堪求饶的那一个。钟意吓得面孔惨白,声音颤抖:“顾清淮!”
顾清淮额角都是暴起的青筋,杀红了眼。“再到钟意面前晃试试。”公交车报站市公安局,钟意下车。到时,反恐突击队已经整队集合。前期取材阶段,顾清淮指定邹杨带钟意熟悉环境,而他已经在准备每天的例行训练。邹杨眼里放光:“钟导,看我偶像!”武警特战部队本就带点儿神秘色彩,顾清淮服役的那支突击队更是有“反恐国家队”之称,顾清淮之于邹杨,神坛上的大佬,只可远观、战功赫赫的拆弹专家,总之非常、非常不接地气。天才总是有脾气,顾清淮也不例外,好好一个男神偏偏长了张嘴,训话的时候不带脏字却直教人怀疑人生,他们私底下说,跟着顾阎王训练,简直是挑战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极限,没点儿抗压能力真的不行。当然,队长太吓人,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后来他们发现,公安部的a级通缉犯都没冷脸训人的顾清淮可怕。面前有排爆机器人、机械臂、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排爆装置,钟意细细看着,指着一块“木板”问邹杨:“这是什么?”“排爆手训练用的水银平衡仪,四个角都有一滴水银,一旦手抖水银晃动就会报警,”邹杨介绍得很认真,“排爆手拆弹的时候不能手抖,想要不手抖就需要大量的训练。”钟意:“我可以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