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他想抱到自己的房间里慢慢吃,然而一上楼就看到父母在吵架,是的,他似乎想起来了,那个总是打他的男人是他的父亲,那个在男人打他的时候常常冷眼看着的是他的母亲。
他们吵得很凶,什么你背着我在外面生了一个又一个私生子,我代孕两个怎么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什么你不守妇道,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要问问贺家是怎么教女儿的。
总之吵得天翻地覆,一边吵一边还推推搡搡地往楼梯口来,他就站在楼梯口,他吓到了,他想从旁边溜开,逃回房间去,然而男人已经发现了他。
像往常一样,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什么垃圾,特别来气,过来就一把揪起他的领子,朝那个女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他其实没听太明白,大概是这个也不是我儿子吧,这样的话。
女人愤怒冷笑,也不甘示弱地说了什么,两人又吵了起来,而他还被揪着领子拎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他眼里只有蛋糕,他的蛋糕,都涂到衣服上了,都压扁了,上面的小人也被抹掉了。
他急得拼命挣扎,男人大概烦了,也大概是扔他扔顺手了,不耐烦地把他往外一丢。
但这次他没有摔到地上。
他身后是楼梯。
他高高地摔在楼梯上,然后一路顺着滑下去。
即便是做梦,他也看不清那个过程了,只记得鲜血和破碎的nai油混合在一起,流进了嘴里,那是他对蛋糕最后的记忆。
从此以后他就不爱吃甜点了,明明知道是甜的,但总觉得是苦的,闻到那个味就不由自主地发冷反胃,特别想逃开。
……
“阿和,阿和,你别吓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阿和!”
耳边一声声急切的呼唤,男人的声音充满了沙哑,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何和动了动眉头,努力地睁开眼,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只是这会儿都满脸胡子青茬了。
“阿和,你醒了!”周煜蹦起来叫一声,自己却分毫都不愿意离开床边。
何和弯了弯眼睛,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经过一番检查,医生确定何和脱离了危险,只是头泼了瓢,还要继续观察。
周煜心有余悸,握着何和的手眼睛都红了:“你昏睡了两天,你不知道我有多慌……”
“阿昱哥哥。”何和突然喊了一声。
“我……”周煜话突然打住,怔怔地看着何和,“你叫我什么?”
何和弯着嘴角又叫了一声。
“你……”周煜摸摸他的头,“都想起来了。”
“嗯。”何和也小心地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这一摔,倒也是因祸得福。”
“算什么福,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忘了就忘了,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也不希望你摔这一下。”
“不,那很重要的。”何和拉着周煜的手,轻轻摇了下,眨了一下眼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周煜眼睛涩涩的:“好,很重要,我们以后还会一起制造更多更重要的回忆。”
……
何和在半个月后出院,其实一周就能出了,但周煜非要他多住一段时间,彻底确定没事了才跟放他出来。
至于贺晴,已经因故意伤人罪被警局带走了,周煜已经请了律师起诉她。恰好贺晴小何和四岁,今年正好已经过了成年生日,没有了未成年保护光环,周煜不让她进去吃几年苦头,他就不姓周。
贺芊芮想找何和说情,但都被周煜的人拦住了,他不会再让贺家任何一个人接近何和。
而等贺晴在警局的口供传出来,她说她未尝不知道找何和对贺芊芮和贺氏没有帮助,她那么做只是想在母亲面前表现一番。
至于为什么急着表现,很简单,贺氏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了,从前贺芊芮拥有着整个贺氏,但以后她手上能剩多少东西就不一定了,而她除了何和,还有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上了户口本,都有继承权,比起常年在国外读书的哥哥贺瀚,她自觉陪伴在母亲身边的自己更该得到更多的财产。
但她到底是女孩子,贺芊芮更看重贺瀚,她就想出了患难见真情这招。
如果在困难时期豁出去帮贺芊芮做些什么,贺芊芮一辈子都会记着这份情。她也就会比那个安安稳稳在国外的贺瀚在贺芊芮心里占有更重要的地位。
弄清了她这份心思后,贺芊芮就歇了救她的心思,那位从国外回来帮助母亲的贺瀚对这个心机深沉的妹妹的印象也一落千丈。
“本来就是同母异父,还不是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这对兄妹除了那一半的血缘,还有哪里称得上是亲人?”
有人这样评价贺瀚贺晴两人,从前贺芊芮向人炫耀自己的这对代孕儿女,有人还挺羡慕,挺心动地自己也想弄一对,但现在看来,代孕的和自己生的,到底是不一样的,没有感情基础,还有一半不知道是什人的基因。
而如果在后期的教育里不能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