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爪子上温热的鲜血汩汩而出,李兆熹也变了脸色,喊了一声“小冉”!
而一直寻机的白十九反应迅速,双指微动,心剑便疾驰而至,一剑斩断了李兆熹的手臂。
李兆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臂一凉,剑气冲得他退后了两步,还不等再有动作,就被冰蓝色的长剑当胸穿过,巨大的冲击带着他向后飞去,最后被死死钉在了墙壁上。
谢桐悠飞身上前,接住了就要倒地的徐思冉。看着她脸上笼罩的青色,谢桐悠明白已经无力回天——李兆熹的爪子上带了剧毒。
徐思冉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她握住谢桐悠的手,生涩地动起舌头,费力地发出了几个字:“我……我没有……”
“我知道,”谢桐悠的眼里泛起水光,“你不会做出背叛仙宗的事。”
徐思冉听到这句话,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她转头看向已经断了气的李兆熹,眼中满是恨意。带着这彻骨之恨,她握住谢桐悠的手渐渐冷了下去。
谢桐悠看着她失去光彩的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还记得初见面时那个骄傲肆意的大小姐,记得青扬试上她拔得头筹时的意气扬扬。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夺回了自由。这个骄傲而美丽的女子,必不可容忍自己成为他人的傀儡。
白十九没有去打扰她,只是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他知道谢桐悠悲痛于好友丧生,却不会让自己沉浸悲伤太久。如今她的肩头背负着整个巫族的未来,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两个人暂时都没有去管李兆熹的尸体。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停留在李兆熹身边,快速从他的怀里掏出之前他曾展示的金属牌,摩挲不已。
黑裙束身,眼角泪痣随着笑意荡出几分喜气。这个突然出手取走令牌的人,竟是一向低调的羽梳。
白十九这次从斗山赶来并没有通知她,之前也没见到她的身影,还以为她一直留在扶摇仙宗里。谁知道,她竟会藏在暗处偷偷跟踪。
谢桐悠和白十九都不是天真之人,才不会相信她是顺手为之。
“你到底是何人?”白十九抬手唤回心剑,持剑以待。
羽梳放下了之前“以真人为重”的伪装,眼波流动,“我是当年你救下的羽梳,也是魔界的少君。”
Yin冷锐利的魔气从她宽大的袖子中呼啸而出,眨眼就形成一个漩涡。谢桐悠和白十九齐齐动手,可还是晚了一步。
魔气散去,原本羽梳站立的地方空无一人,只留下她飘散在空气中的声音:“多谢成人之美!白郎,我们不久便会再次相见。”
魔物入世间
谢桐悠站在原地握紧, 脸上是rou眼可见的沉重。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们如此在意?”白十九不禁开口问。
谢桐悠却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皱起眉头说:“时间紧迫, 十九,你可能打开玉壁印象?”
玉壁印象是四大仙宗用来联络的法器, 她既然这样说,必然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尹天逸对她抱有成见, 肯定不会因为她一句语焉不详的话启用联络。
但是白十九不一样, 他了解谢桐悠, 光看她的神色就知道那个被羽梳抢走的东西非同小可。况且魔族现世, 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大事。能让身为魔族少君的羽梳潜伏多时伺机抢夺, 此物必然事关人魔两界。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去天枢峰。”
他们回到扶摇仙宗, 一边让弟子请各位长老尽快赶到玉壁印象处,一边由白十九催动法器联系其他宗门。
等尹天逸察觉有人私自开启玉壁急急赶来时,所有人都已就位。
还不等他发话,谢桐悠抢先说道:“尹宗主, 事关重大,御霄真人已经开启玉壁印象, 就等您来坐镇了。”
她这样一说,尹天逸反而不好发作。难道要在其他宗门面前承认这次会面是他们私下决定, 根本没有请示过他这个宗主么?
尹天逸只好压抑着怒气坐下, 不耐烦地问:“到底有何要事?”
谢桐悠全然不在意他那不善的眼神,轻启红唇,将一桩修真秘史娓娓道来。
上次宴席间已然说过,仙魔大战后魔族被放逐异地空间, 仙门大拿们倾尽全力将两个空间分割开来, 并建魔界大门以锁闭入口。之后两界间仅留有空间裂隙以便魔气、生气交互转换, 生生不息。
后来,巫族因魔气而生,被人族所不容,差点就要全部覆灭。差一步就要勘破壁垒、飞升上界的女修与人族谈判,带巫族远赴南荒之地,从此不入九州。
这些事情,之前众人已然知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巫族入南荒之地不仅是被驱逐,实则还背负着一个使命。
建魔界大门时为求稳妥,修真界耗时百年之久,建了乾、坤两道大门。只有两道大门都被打开,魔族才可重返人间。
魔界大门的开启法器一直由仙门联盟共同保管,轮流看守。而当时乾门钥匙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