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别说白子慕,就连罗加庆都不信。
罗加庆嘴里咬着一大块烤rou,露出几分古怪神色,哪里是车祸,分明是火拼。不过对方肩上扛着猎枪,罗加庆还是识趣地移开视线,没多说话。
白子慕点点头,顺着对方的话道:“既然是交朋友,那么我们彼此就先拿出一点诚意来,我想先向你们打听一点消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司机,他现在怎么样了,肩膀上伤得重不重?”
多杰道:“已经送去医院了,他肩膀上我倒是没注意,额头上磕了挺大一个口子,要缝针。”
白子慕试探之后,略松了口气,点头跟他道谢。
多杰这才反应过来,那个有钱少爷是在试探他,砸了咂嘴道:“哎,你们汉族朋友总是疑心很多,你们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救了你们,还是需要一点报酬的。”
白子慕道:“可以,需要多少钱?你开一个数。”
多杰问道:“你,家里很有钱?”
白子慕面不改色道:“我姓罗,叫罗加庆,金缘珠宝行是我家开的,你打个电话,或者让我写封信给那边,你只要放了我,要多少钱都给你。”
罗加庆:“!!”他要不是嘴里塞着一口rou,早就反驳了,这会儿刚想说话就被噎得不轻,气得锤着胸口,连咳了几声。
而对面几个穿藏袍的汉子在听到对方家里是做生意的时候,互相对视一眼,每个人眼里都透着喜色。
多杰清了清喉咙,装模作样问道:“你家里生意,大不大?”
白子慕冷淡道:“还行,混口饭吃。”
“开了几家店?”
“总店在鹏城,其余沿海城市开了有七八家,营收情况还可以。”
多杰问了几句,心里惊喜不已,但面上依旧维持了原样,也不管在一旁喊叫不住的罗加庆,挥挥手让身后的几个人过去把罗加庆捆了,他心里已经认定这个吃rou的是假货。罗加庆依旧嘴里塞了布团,这次眼睛瞪得再圆,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白子慕跟对方交涉,气得要喷火。
多杰客客气气伸手道:“这位朋友,请出来跟我们一起烤烤火,吃点东西,我们有些事要麻烦你。”
白子慕右脚扭伤,这会儿走得还不算利落,但拒绝了一旁伸过来的手臂,自己一瘸一拐跟着他们走出去。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藏袍汉子绑好了罗加庆,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又折返回来,把被掀在地上的烤全羊装回托盘,扛着走了。
这羊rou是他们挑的最好、最嫩的,现在虽然脏了,一会切掉外面薄薄一层,烤烤还能吃。
白子慕跟着他们走出木屋,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牧人临时居住的地方,一旁停了两辆车,还有其他两处简陋木屋,这几个人没有故意虐待他们,因为这帮“匪徒”住的木屋跟关押他们的没什么区别,都一样破败——甚至还不如他们的,至少关押他们的那个木屋,屋顶是完整的,不漏风。
多杰客客气气把白子慕请过来,然后一起坐下,让他吃rou、吃糌粑,还有之前那样的清粥,把自己手头所有吃的都摆了出来。
白子慕喝了一碗粥,捧着木碗等他说话。
多杰等他吃完,觉得也算尽了地主之谊,对他道:“我们都是同胞,应该互相帮助,就像一家人一样,但是有些人就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优越感,一点道理都不讲,蛮横专治,好像整个草原就非听他的不行!”
白子慕刚开始以为对方在自夸,但是很快就听出不对劲了,眼前这个络腮胡男人越说越气愤,看着像是被人狠狠压了一头,憋屈得不轻。
多杰:“我们这里有个做生意的人,也是你们汉人,他来了很多年,脾气大得不行,而且无论对错,都觉得自己很好,从来不反省!我就不一样,我喜欢看书,也知道反省,像是这个做生意吗,肯定是有多大本事担多大责任,比如你们汉人,我就觉得你们做生意很好,很聪明,我们这个,这个,要换位思考……”
他说了半天,抓耳挠腮。
白子慕愣是没听懂他要讲什么。
多杰大手一挥,带着豁出去了的架势恶狠狠道:“反正我想过了,我们该醒悟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把郎卡的生意给压下去,不让他们再抢我们的地盘!”
白子慕试探道:“你的意思是,有个叫郎卡的人,跟你们是生意上的竞争关系?”
多杰点头,但是很快道:“是你们的人,郎卡是汉人。”
白子慕:“这名字听着不太像汉人。”
多杰咧嘴笑道:“他自己起的,来了太多年,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自己叫这个名字,又坚持说自己是汉人,怪得很!”
白子慕坐在那里烤火,喝了两碗粥之后,终于听明白了多杰的意思。
白子慕放下木碗,问道:“你是说,想让我给你们出主意,把生意做得比郎卡还好,是这样吗?”
多杰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你家里做过生意,有钱人家的少爷,肯定知道怎么赚钱!郎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