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汾府的府库里也不是拿不出来这么区区一千两纹银。可他当时就是想卡一卡季兴邦,让他做不成事情。
季兴邦当时研究出来这两种东西的时候,他还没有太重视,也压着不让季兴邦推广,不想让他立功。
殊不知那季兴邦竟然有通天的本事,立马就将这件事捅到皇上和皇后那儿去了。
现在他不仅压不住季兴邦,抢不了季兴邦的功劳,甚至还没有搭上这班车。道理说他作为临汾府的主官,属下的农事官发明了新农具,他这个主官也很有功劳的。
可是现在全白瞎了。
府君这个时候有些后悔了,自己前些时候和季兴邦赌什么气呢?季兴邦是自己的下属,自己只要不为难他也不需要多支持,只要正常的做就少不了自己的功劳。
可是现在呢?自己一点功劳都没有,说不定还会在皇帝面前挂上一个庸官的号,实在是太亏了。
自己这到底是挡了季兴邦的路还是挡了自己的路,真是说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刮地三尺
府君大人纵横官场二十余年, 之所以能混到这个正四品的位置,与他牢记“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有很大的关系。
他在看到邸报知道事不可为,知道之前季兴邦的功劳他没有办法去抢之后, 立即改变了思路。
这个“识时务”的府君觉得第一波功劳既然已经赶不上了, 那一定要在现在好好的做, 将临汾府做成一个推广新农具的先进的典型, 让皇上好好的开心一下,说不得还会被好好地表扬一下,日后功劳不就来了?
他决定多拨一些银子给季兴邦,让他来改良新农具以及推广新农具, 将这件皇上现在非常在意的事情上好好做一做。
若是季兴邦能将临汾府所属的所有县城里农具全部都改良一番,让临汾府的这件事比别的府做得快、做得好,也是实实在在的成绩啊。
若是能出一个这样的成绩,季兴邦是临汾府的农事官自然少不了要被奖励,可是自己这个临汾府的府君也是很有功劳的, 谁也无法把这个功劳给抹去。
甚至说不得这个功劳比季兴邦这个农事官辛辛苦苦绕府一圈, 每天宵衣旰食的辛苦的功劳还要大呢。
要不怎么说做主官占便宜呢?治下所有人的功劳主官自然都有份——那都是主观领导有方,所以治下属官才能有这么好的功劳啊。
若是一把手不支持, 你下面的这些属官能做出个什么鸟毛来?
当然, 像季兴邦一般点子硬、后台来路大的属官真是凤毛麟角, 不能以常人的角度去揣度。
换个其他人, 早被府君捏死了,起码是被边缘化了,多少年都不可能做什么实事,更不可能被升迁。
季兴邦对于府君大人忽然在自己面前改变了嘴脸有些震惊。这些日子以来, 他已经见过不少见风使舵同事的嘴脸, 但是没想到府君这么大的官员也能拉下脸来对自己示好。
果然还是自己年轻脸皮不够厚, 若是自己的话,被自己这么打压的人翻身了,恐怕没有府君大人这种心胸,还能扬起笑脸这般继续继续拉拢人家。
不对,这脸皮厚和年轻年老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前世里也做过好几十年的官员了,按理说算心理年龄的话也有□□十岁了。
可是现在还是拉不下脸来,可见这种脸皮厚薄的事情与人天生下来的性格有关。
季兴邦然外放临汾府,自然是想为百姓做一点实事的,因此府君大人这样笑脸相迎,他便也就着台阶下台,没有给府君什么脸色看。
二人在明面上自然是冰释前嫌了。见面时候也能笑脸相迎,说些场面话,花花轿子抬人嘛。
府君大人对季兴邦这个农事官也变得非常看重,一改之前抠门的嘴脸,从临汾府府库之中拨了两千两纹银给农事官季兴邦,让他多招募一些工匠,给临汾府治下的十个县尽快全部换上新式的农具,不要耽误春耕。
同时他也给治下十个县的县令下达了公文,让他们按照朝廷邸报之中皇上已经公布的要求赶紧行动。
同时他说了自己已经从府库之中拨了两千两纹银给临汾府的农事官季兴邦,让他做了工具之后尽量平均分给底下十个县的人。
但是这些工具对于十个县的农村体量来说自然是不够的,最多可能只能得到一半。
于是府君让十个县的县令从自己的县中自筹一半的经费,然后每人拿着银子到府城这边来向季兴邦购买新农具。
府君大人下了死命令,各县县令一定要在今年春耕之前将两种农具在临汾府全府十个县市之中推广下去。
春耕之后他要绕府一周,将十个县全部走一遍进行检查,到时若是哪个县令还没有做好的话,到年底他将会给他一个“劣”的考评。
虽然府君大人不像吏部那样有着底下官员调整升迁的生杀大权,但他作为县令大人的直系主官,吏部定然会非常慎重的考虑府君大人的建议的。
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