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年大姑娘的事儿,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段雀桐将口中的面咽下,又喝了几口面汤,这才拭了唇角,安慰道:娘亲不要想太多,阿蛮和她那相好也是一样过日子的,对吧,阿蛮?
段雀桐冲着阿蛮眨了下眼睛。
阿蛮虽然看着有些憨,可她又不是傻,要不然也不会安排她过来伺候,她被夫人的眼睛一看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当下道:夫人说的对!
段雀桐看娘亲还是一副三观巨震的模样,想要开解一番,可又觉得这事儿还得自己想明白才好,而且有些观念真的很难转变,她一个现代灵魂还想要那一纸婚约呢!
梅雪妍以前也听说过一些有关胡人的传言,像茹毛饮血吃生食啦,兄妻弟及啦等,可那时候也只是当个八卦听听。
如今乍然听阿蛮这样说还是有些受不住,可女儿现在都已经是半个鲜卑人了,她还能如何呢?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女儿是下嫁,又生得一副雪肤花貌,将军自不会将她与那些胡人女子相比。
调试好了心情,她又将阿蛮打发出去,与女儿面授机宜,说了一些私房话。
段雀桐自忖也是在数据时代经受过洗礼的人,可听着娘亲的教导还是免不了面露尴尬,不禁心头感慨:还是老祖宗会玩儿啊!
最后梅雪妍还总结道:男女之间就是那么回事,今天娘倒是说过圆房的事情要推到你及笄之后,可女婿总归血气方刚,他们胡人又是那么哎!适当给他点儿甜头尝尝也是个纾解,若是憋狠了他再用强可就不好了。
段雀桐:
段雀桐赶紧转移了话题,母女俩又说了一阵子闲话,房门被打开,燕北梧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
梅雪妍看着这个面容冷肃的鲜卑女婿就发憷,她强撑着笑脸说:女婿回来了,那你们就早点儿歇息吧!
燕北梧轻微颔首,等到岳母离开,室内就剩下闪婚的新婚夫妇。
段雀桐看着燕北梧胡子上染的风霜,说道:郎君,可要沐浴?
燕北梧看了她一眼,眸色沉沉,却并未说话,只是径直走到后室,不一会儿那里就传出了哗哗的水声。
段雀桐撇撇嘴,可真够高冷的!
她坐在铜镜前,开始拆自己的钗环发髻,她一边通着头发一边想着,这不过才盘了个把时辰的发髻就坠得头皮疼,头发有些太长了,该找个日子剪掉一些才好。
这个时候的人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谁也不能一辈子不剪头发,是以想要剪发就需查找个良辰吉日。
就在这时,后面的水声停了,段雀桐听到脚步声向那边看去,燕北梧此时穿着一件白色中衣,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
一个满头长发的大胡子!
段雀桐看的囧囧有神。
燕北梧:她一定是被我的风采迷住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矜持!
段雀桐看着燕北梧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直到走到自己的近前,她仰头看着对方,觉得颈椎的压力有些大。
这个头肯定超过一米九了,段雀桐觉得男人超过一米九就太高了,爷爷有个得意门生就特别高,每年来家里拜年时进门都要低着头,要不然肯定会磕门框上,他上学时同学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长颈鹿。
段雀桐现在身高是一米六三,在她这个年纪属于高挑的,可现在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矮了,如果想要以后不一直仰视对方,她得努力长到一米七才行。
燕北梧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段雀桐傻傻地接了过来,然后就看到燕北梧在她旁边坐下,一副大爷模样,看她不动,还用眼神催促。
段雀桐:看在你给了我一个名分的份儿上,我就伺候你一回。
段雀桐动作十分轻柔地替燕北梧擦拭着头发,她做事细致,眉眼专注,不过擦个头发倒好似对待什么珍宝,燕北梧认定夫人果然心悦他,这让他十分受用。
而且,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王磐虽然纨绔,可他有个好爹,长得也不差。他知道晋朝的士族最重门第,如果夫人不是心悦他,缘何会向他求助,还主动说要拜堂!
燕北梧想起宋赞罗源他们闲来无事就会把娘子、相好的挂在嘴边,有时还会被挠个满脸花,凭空就生出了一种优越感来。
燕北梧的头发十分浓密,段雀桐将之擦至七成干,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觉得这样不行,男人必须要调/教,凡事都要有来有往,尤其是这种钢铁直男。
于是她软着声音道:郎君,我今天第一次盘发,现在头皮好痛!
看燕北梧没反应,就拉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郎君,帮我按一按好不好!
燕北梧看着掌下秀气的脑袋瓜,只觉得自己一用力就能将它捏爆,难得的有些无措起来,而且男人伺候女人,哪有这样的道理,中原女子果然事儿多。
他正想要拒绝,段雀桐仰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桃花般的笑。
燕北梧就觉得这样的小娘子,自己要是不答应她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