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少女的眼神癫狂又可怕,惨白的脸色配上Yin森的气质,活像爬出来的恶鬼。她细瘦的手死死按在那个男人的脖颈,让对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开来。
西服男人被摁在桌上,像弹跳的鱼一样在案板上拼命扭动着,他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脏话,却被对方扇脸的动作弄得脸肿胀不已,只能发出吚吚呜呜的声音。
旁边维持食堂秩序的红袖章回过神来,忙上前试图去拉开打斗的二人。
他在心里叫苦不迭,有异能的同事最近都被临时编到外出队伍中了,他这一个普通人怎么拉得开两个异能者。之前食堂可从没出现过打斗现象啊。
他快走到两人位置时,那个长发少女就已经主动松开手上的动作,西服男人踉跄着捂着脖子摔在地上,脸上满是怨气。但对上对方的眼神时,他又会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以后少嘴贱。长发少女凝视着地上的人,冷笑道。
其他和西服男人同行的异能者们在打架刚开始时就躲得远远的,他们被女性友人告知这姓成的杀二阶种的时候很疯,没想到打人也下手这么狠。
没见到对方可以轻轻松松地压制一个较强的异能者,他们这些人难道凑上去吸引人仇恨吗。
成梦云从桌上拔起蝴蝶/刀,头也不回地朝食堂外走去。
期间刚从食堂外进来的杨晴晴开心地和成梦云招手,对方却视而不见地直接和她擦肩而过。
成梦云没有管自她踏出食堂后,忽然炸起的喧闹声。
她将蝴蝶/刀好好放回原位,双手因过度使用力气而有些酸痛。
恍惚间她的意识好像飘回了三年前。
回到那个炙热的夏天。
因为银阿姨和母亲的突然逝世,唯二的收入来源断了。她和银华在为打官司奔走时,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那会儿银华突然早出晚归,到了周末更是彻夜不回。
银华那副清亮的嗓子那段时间变得嘶哑不堪,兜里也常备着润喉糖,有时候衣服下露出来的身体还会有伤痕。
她每次担忧地询问银华怎么回事时,银华总是哈哈笑着,摸摸她的头,笑而不语。
她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将疑惑埋在心底,趁着暑假出去找找兼职,每天关注菜市场和超市是否有特价产品或者做大型打折活动。
路过甜品店和服装店时,她总是会加快脚步目不斜视地路过。哪怕里面有她念叨了很久的物什。
到了每月交房租的日子,成梦云坐在桌边数数手上的纸币,发现自己兼职几周的钱根本无法交纳齐房租。
妈妈和银阿姨的葬礼要好好办,还有房租,还有我和华子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她蹙眉,掰着指头数着。
而此时脾气暴躁的房东已经把门敲得砰砰响。
她正忐忑地站起身,手里攥着薄薄的钞票。
却听到那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停下,门外响起了房东和谁的对话声。
拉开门,她错愕地看见最近深夜才回的银华正站在门口。
他高中毕业时刚染的金发,今天又染回黑色,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门里的她。
房东正站在一旁数钱:这个数没错,交齐了。
看着银华笑着送走房东,她突然觉得手被对方牵了过去。
她的手上被塞了一叠钞票,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眼泪就下来了: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最近深更半夜才回,是不是......
发现银华全身被认真拾掇,就连头发丝都被打理得很好,一身黑衣衬得人分外俊朗。
她支吾了下,随后抽抽噎噎地说道:银华你不要背地里去当鸭啊。
银华看见身前人哭泣时慌张的神情,变得一脸迷茫:啊?我也不至于这样赚钱吧?
然后她被百口莫辩的银华解释了通。
银华拜了一个吹唢呐的师傅,每天早出晚归就是去人家院里学唢呐,师傅很严,每次他吹跑调或者有气无力,就会被对方拿着鸡毛掸子敲打。喉咙嘶哑纯粹是因为刚学的时候方法不对。
周末为什么彻夜不回,是因为当地下葬的习俗是棺材深夜入土,他和师傅跑白事的场子时,得从晚上吹吹打打到天亮。
至于全身为什么要好好打扮,甚至把头发都染回黑色:
人家老板们也要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师傅揪着我的头发,说很多顾主看我头发颜色会觉得我像个混混的。银华掏出背包里的唢呐,委委屈屈地说道。
她那会儿听完对方的解释,却只是哭得更凶。
就这样银华一直靠着吹唢呐赚外快,补贴家用到末世前一天。
哪怕后来和工厂的工伤官司打赢,家里的钱宽裕不少,银华也没有放弃。
面对她的劝说时,银华却是一如既往地笑笑:虽然家里钱多了,你给自己拨的生活费不也刚够吃饭的。我赚点小钱,梦云你可以去买买自己喜欢的衣服首饰。你别给我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