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在黎明即起,迅速吃顿早餐。平心静气,毫不心烦。《瓦尔登湖》
昨天晚上季佳泽没有折腾她到深夜。抱她进浴室清理干净,把弄皱的床单换洗好,此外还担心晚上睡觉的时候压疼她,用浴室里找到的皮筋给她把头发松松地扎好,给她盖好被子抱着她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灰色纱帘已经浅浅透映进一些光,季佳泽从不定闹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睡前都要关掉手机电源,凭借十几年如一日的强大生物钟起床。
他抬起手腕看那块黑色的石英表,表盘上只有银色的指针在颤动。
才五点半,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又把手伸回去抱着宋婵一分钟没动。
当她以为他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季佳泽毛茸茸的脑袋从宋婵的脖颈里冒出来,就像游泳的小狗凫出水面,迷茫的神色被水清洗得一干二净。
他穿好卫裤轻手轻脚又敏捷地翻身下床,出卧室门轻轻扣上门锁后就再也没发出声响。
宋婵在他抬手的那一刻就醒了。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小狗的出逃让她没有继续睡的心思,套上床头柜上的蕾丝睡裙后走进浴室洗漱擦脸,用TT梳把自然卷的长发梳顺不是一件称得上愉悦的事,她涂好透明唇膏去厅室找季佳泽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心烦。
但当她寻觅半天,然后在一楼厨房找到裸着上身的季佳泽套着围裙用平底锅给她煎培根的时候。这种烦躁因子被他很好地抹除了,悄然无息的就像下了一场春雨,却浇灭了摧枯拉朽的大火。
她在餐桌边拉开一个椅子坐下,支着下巴看他在开放式厨房忙碌,期间他从微波炉里端出一碗温热的牛nai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嘱咐她在吃完小饼干之前不能碰一口牛nai后,他转过身去调整火候。
宋婵手边是他早就倒好的一杯清水,温度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正好适合体温偏凉的她喝下。
宋婵一边含着广口杯缘,一边觉得有些奇怪,在喝完第一口牛nai嘴边还残留着一片nai渍的时候她直接指出了她的疑问:你住的户型也和这里一样么?要不然为什么开天然气阀门的时候这么娴熟,让她都恍惚觉得是她昨晚寄宿在他家。
季佳泽低头亲掉她嘴边的痕迹,端着一盘西式早餐打断了她的疑问。
他煎了一个平整滑嫩的蛋、两条冰箱里找到的马德里培根,就连橱柜里安置的牛nai面包也被他翻出来放进面包机里加工好摆在白色的陶瓷盘里。
她的右手被塞了一个银叉,柄却是她不怎么会用的木质材料,他把餐食端放在她面前,说让她先吃,他上楼去穿衣服洗漱。
季佳泽是不吃早餐的,她点点头表示同意,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他的腹肌,在心里悄悄吹了声口哨。
没有细想为什么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宋婵张嘴咬下第一口酥软的面包。
等她把早餐的碗碟扔进洗碗机按了启动键之后,才发现楼上洗漱好的季佳泽抱着她的枕头安静地陷在柔软的床榻上又睡着了,鬈发有些润,沾了一些洗漱时迸溅的水,此时正服帖地跟随他一起补眠。
侧躺的姿势让他露出一张漂亮的侧颜,日光在他身后静静铺洒,柔和了他分明的棱角和五官弧度,温柔得就像童话绘本里的树灵,连睡颜都有纯澈、自然、震撼人心的美丽。
她静静地看了几秒,随后把他从床上摇了下来。
宋婵领着穿好校服外套的他往车站走的时候,不忍抱怨道:要是今天是休息日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把她的小狗叫醒,可以折腾他,看他怎么在梦里被她轻挠鼻尖又皱起眉来。
上车的时候他和她特地拉开了一段距离,一前一后坐在了车厢的倒数一二排,车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学生,大多懵眼发呆或者张嘴补觉,这不属于公交线路,而是学校的专属校车线路,车内布置更舒适,座位间隙比一般的公交要大出许多。
他们穿过座位的缝隙把手交握在一起,宋婵坐在前面,很方便抓着他的手把玩。有的时候挠得他心痒了,也会他从侧面捏酸腰间那块软rou。
在安静的车厢里,只有轮轴滑动摩擦的声音,窗外的自然噪音,还有她无言的嗔怪和他低垂着眼拼命忍住的笑意。
待会你直接回教室吧。季佳泽说。
一会要跑早Cao呀,回去放东西再来田径场来不及,我把包挂在栏杆上就好啦。
嗯,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跑了,我去帮你跑。
宋婵立刻就明白了季佳泽是什么意思了。
学校一周有三天需要出早Cao,缺勤扣分,会有学生会体育部的人负责清点人数,但国际班并不受这个规章制度管束,他们的成绩表上不看早Cao出勤,相较自由。
我跟在你们班男生后边,没事的。学生会只会清点人数而不会一个一个对上名字。
那我在看台后面等你,看你帮我跑早Cao。嘻嘻心疼我了吧。
怕你冷。虽然今天是穿的裤子。
想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