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烂舌头的老不死,说谁娶不到媳妇呢!我儿只是一时迷糊,等媳妇进门了好好管教他,出息着呢!”
“可不是嘛,赌了十多年了,就差个媳妇回来给他补这一大窟窿的烂账呢!”
……
两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谢奕寻早就觉得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十分聒噪,没想到最后还开始吵架了,声音把人耳朵都吵得生疼。
他哪见过这阵仗,赶紧抱着洗好的衣服回去了。
却不知道他洗衣服这短短的时间在村里造成了多大的轰动。
原来男人也可以洗衣服,原来这不是天生就该女人做的。
至于宋氏和老王氏破口大骂了大半天都被她们忽略了,那两人隔几天就得掐一架,还不如地里的种子发芽了令人惊讶呢。
于是村里人分成了两派,女人都觉得谢奕寻很勤快,心疼他娘子新婚太累了,白溪多有福气啊。
虽然地里的重活需要男人做,但是重活就那几样,又不是天天都做。
平日里很多女人和男人都是干的一样的活呢,回家了还得做饭洗衣,喂鸡喂鸭,而男人一到家就躺着呼呼大睡,要不就是去串门唠嗑。
以前她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村里每家人都是这样的,男人从不进厨房,从不洗衣服。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们瞬间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
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被自家媳妇整天念叨着谢奕寻都可以洗衣服你怎么不行这类话惹得烦不胜烦。
都觉得谢奕寻真是没本事,丢了男人的脸,那煮饭洗衣那是大老爷们儿该做的事吗?
于是村里的男人给谢奕寻取了个小白脸的称号。
谢奕寻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以前他也想自己洗衣服让娘轻松一下的,可是娘不让,说什么也不听,非说他洗衣服会被邻里同窗嘲笑。
他在家的时候少,多数是在学堂读书。偶尔回家的时候见到娘每天都是忙的团团转,地里的活干了还得回来做饭,饭吃了爹去休息了她还得给一家人洗衣服。
他想自己洗,娘却说什么都不让,说他将来是要当官的人哪能做这些,让他把心思都用在读书上。
现在好了,今日洗了一次,发现洗衣也挺简单的嘛。三两下就洗了,何必再劳累忙碌了一天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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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白溪起来做了几个香喷喷的葱花饼,用过早饭后,两人就来到了村口的牛车这里。
车上已经有几位赶集的婶子坐在上面了,白溪两人一来便收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阿溪,你们小两口也去赶集啊?”
“是啊,婶子。”
“快上来,人够了。”说完就喊老张头赶车了,人齐了。
白溪两人找了个角落坐好,牛车便晃晃悠悠的前行了。
一路上几位婶子聊的热火朝天,从自家的生活琐事聊到别家的鸡毛蒜皮。
“哎我给你们说,昨晚宋家上演了一出好戏呢,闹得鸡飞狗跳的。那宋氏昨儿不是在河边洗衣服被老王氏挖苦了吗?回去就装病,你看她和那老王氏吵一下午那生龙活虎的劲儿,回去就说头疼起不来,谁不知道是装的啊。”
“那他家晚上谁做饭啊?”
“就指望着她儿媳呗,结果啊你们猜怎么着?厨房燃起来了!一家子人赶紧出来提水灭火,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呢,结果饭也没吃上。你们没看到宋氏那个脸色哟!恨不得吃人啊哈哈!”
“那照她的脾气不得骂死她儿媳?”
“是啊,我昨晚怎么没听见她骂人啊!”
“就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然没骂人,真是稀奇。也可能是怕闹大了丢脸吧!”
“我就说嘛,那宋归也是,多有出息一个小伙,放着好好的亲事退了,非得娶个红楼出来的,听说那红楼啊,都是教人怎么伺候男人的,哪能做这些粗活呢。”说完了这位大婶仿佛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白溪,哎哟,人家这被退婚的可不就在这里吗?
几位大婶看了眼白溪,都不再说话了。
白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就算是被退婚,自己这日子却是过得更舒坦了。
再说宋氏那个人确实是不好相处,一张刻薄脸,嘴巴十分厉害,除了老王氏,她可谓是打遍红叶村无敌手。
谁进了她家的门都少不得一番折腾。
自己招个赘婿多好啊,上面没有婆母管束,过日子多随性啊。
这银子也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村里有好多小媳妇买根簪子婆婆都得念叨呢,说是女人家花这些钱做啥,拿根布条不一样的能绑头发吗?
白溪经常听到村里那些小媳妇扎堆抱怨家中的婆母,有些在家里甚至活干了饭都吃不饱。倒也不是穷,就是婆婆习惯了节省,生怕米吃光了明年收成不好没吃的,每次都给家里的男人大碗大碗的盛,女人就盛一点点。
有时候路过又看见婆婆扎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