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联的灯火点亮了这座城市,松田阵平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该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她。”
“行,我送送你。”安室透站起身来。
松田阵平微怔,抬眼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没有拒绝:“好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病房,真田夏坐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打开的房门被轻轻的合拢,不知道想了什么,从床上跳了下来。
*
安室透和松田阵平二人没有走电梯,走的是更为隐蔽的楼道。
松田阵平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夜色中明明灭灭的火光勾勒出他晦暗不明的侧脸。
“这里没有摄像头,有什么话快说。”他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么急?”安室透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的态度和卷发青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松田阵平不爽的啧了一声。
不再调侃他,安室透进入了正题:“你没和她说吗?”
“说什么?”即便看不到,也可以想象的到青年脸上那散漫的态度。
空气里安静了许久,青年干净的声线分外清透:“你知道的。”
这回换做了他沉默了,“噗嗤”一声,火光淹没在黑暗中,他摸着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大约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听见了他略显低哑的嗓音。
“说什么,你舍得让我说出来?”
安室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不需要灯光,他也知道,他在看他。
“没必要,现在说出来除了让她为难,也没有别的好处。”
夏虫不知疲倦的躲在草丛里发出清亮的鸣叫,微风拨动了月光的涟漪。
“好了,你要是想和我说这个还是算了吧,好好照顾她,明天我就不来了。”他看向窗外,一只手斜斜的插在西装裤里,月光的银辉满是悲伤的色彩。
“好。”
*
安室透回到病房里,发现真田夏似乎在发呆,人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喊了好几声都没应。
“在想什么?”
额头上倏然一痛,她抬起头,看着青年眨眨眼,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
“还没回神?”安室透侧身站在饮水机前面,余光扫到了她呆愣愣的模样。
“我在想,出院后我是不是应该去神社拜拜?也不知道哪家神社比较灵,”她苦恼的皱起了小脸,“适合求运势的有明治神宫和八坂神社,你说是去明治神宫比较好,还是八坂神社比较好?”
“明治神宫就在东京,更近一点,八坂神社在京都,不过下个月就是‘祇园祭’了,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我有点想去耶!”
真田夏真心真意的为接下来的行程开始感到苦恼了起来。
明治神宫和八坂神社的话,他记得除了运势,在姻缘方面,也很灵验吧。
“那就都去吧。”安室透迅速的拍板。
“嗯?”真田夏转头疑惑的看着他,这次居然没有反驳自己要相信科学,实在是太奇怪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反常,安室透低咳了一声,掩饰道:“正好省的你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不出门,人都要憋傻了。”
说谁傻呢!眼神突然变凶。
“好了,我说错了。”安室透揉了揉她的脑袋,跟撸猫似的,总算把人撸顺了。
真田夏哼哼两声,勉强不和他计较。
手腕和脚腕只是磨破了一层皮,第二天伤口就结痂了,过了几天,痂壳隐隐有掉落的趋势,周边泛了一层白皮。肩膀上的伤口会深一点,也结了一层厚厚的痂。后脑勺的十字缝,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
反正就是一切进展良好。
伤口长rou的过程并不舒服,麻麻痒痒的,那种痒到□□里的感觉,很难受。而且,她看到手上翘起的壳,总是会忍不住想要去剥它。
真田夏盯着手腕上的痂壳好一会儿,准备给自己找点其它事,好转移注意力,可也不知怎的,以往在她眼里十分有吸引力的电视剧今天则完全引不起她丝毫的兴致。
眼睛重新移回到了红褐色的痂壳上,就一点点,应该不要紧的吧?
这样想着,她拈着拇指和食指碰到了那层薄薄的痂壳。
“你在干嘛?”
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真田夏手抖了一下,欲盖弥彰的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不是说了不能剥的吗?留疤了怎么办?”安室透把她的手从身后拉了出来,轻轻的抚摸着周围的皮肤,替她疏解周围的痒意。
“我没剥。”真田夏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她确实也没剥啊,这不是半中途的时候被阻止了吗?
安室透不和她争论这些,只是来回抚摸着那一块儿的皮肤,摸着摸着不免变了味道。
青年指尖的温度顺着肌肤下面的血管汹涌而上,痒得越发厉害了。
她按住青年还在活动的手指,低声说道:“别摸了。”
“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