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述虽然像是笑了,卫荷却是有点儿不寒而栗。
唐述这个人吧,认识这么长时间,就没正儿八经见他笑过。反而一般都是不悦或是有什么算计才会笑,那比严肃的时候更给人压迫感。
卫荷一直都觉得唐述是个怪人,但又具体说不上来他到底哪里怪,又不像夏木遥一样,怪得分外明显,有眼睛的都觉得她脑子有点问题。
琢磨片刻,卫荷反应过来了,唐述这里有监控,是能看到办公室外面的情况的。卫荷试探地问:“你是不高兴我跟夏木遥说话了?”
唐述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他一眼,卫荷连忙说:“害,就夏木遥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我就回应了她一下,看她坐着轮椅顺嘴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推一下。你放心,只要你没松口,我决不会给她开小灶,她绝对没可能从我这里打探到你的秋风!我就是看她今天心情似乎挺好,还以为是在你这儿尝到甜头了呢。”
卫荷叭叭说了这么多,唐述又不吭声了。卫荷都摸不准他到底是不爽自己还是不爽夏木遥,想来想去都没理由不爽自己,那肯定是夏木遥了。
思及此,卫荷拉过椅子在他对面一坐,“我说你也是,既然又不待见她,不放她进来就是了,干嘛还给自己添堵。”
唐述终于不耐地蹙了下眉,冷声道:“你到底是来说工作还是说夏木遥的?”
卫荷一噎,讪讪地笑了笑,“说工作说工作……”
夏木遥从唐述公司离开就立刻赶回家了,她可不想被夏简舟抓到自己坐着轮椅出来找唐述,毕竟昨晚才信誓旦旦答应人家会好好在家呆着养伤,这么快就打脸,显得自己既是十分不矜持又非常没有信用。
她在车上嘱咐了司机不要把今天出来的事情告诉夏简舟,回到家又准备再挨个嘱咐佣人一通。
“你们今天千万不要跟夏简舟说我出门了啊,”夏木遥对着佣人们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要说啊!”
甜甜眼角嘴角都在抽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木遥瞧见了,柔声问她:“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吗?”
甜甜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后面传来夏简舟沉沉的声音,“不要跟我说什么?”
甜甜立刻垂下头闭上嘴,跟着其他佣人一起退开。夏木遥僵了僵,摇着轮椅转过身,看着夏简舟从二楼下来,身后还跟着上次见过一面的那位女人。
夏木遥甜甜一笑,“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夏简舟冷笑一声,“不昨晚才说好在家养伤吗?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就一天都忍不住要去找唐述?”
夏木遥略怂地垂下头,弱弱地道:“没有,这不是昨晚唐述帮了我,我想当面给他道个谢来着。我也没出去多久,不信你问他们,我就在唐述公司待了十分钟就出来了……”
夏简舟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该气还是该笑,气的是她一点儿都没长进,对唐述还是这么无下限没自尊,都坐上轮椅了还无休无止地上赶着去找人家!好笑的是这丫头只要是关于唐述,是向来听不进去他的话,以往要是这样说她,她该梗着脖子不耐烦地让自己不要管了,今天竟然软了性子,还会解释了。
虽然这解释在夏简舟听来都是屁话,都是她的借口罢了。
夏简舟无奈地轻叹一声,也不欲再苛责她,稍稍缓了脸色,“我带了医生过来,让她帮你看看伤上上药吧。”
夏木遥这才抬眼看向他身侧的女人,想起来了,好像就是自己之前跟夏简舟说要放弃唐述,夏简舟可能觉得她脑子有点不正常,带了心理医生想来给她看看。当时她匆匆从家里跑出去跟他们擦肩而过,只余光瞥到一眼这个女人提着一个小药箱,长得还挺漂亮。
只是如果是心理医生的话,咋还能给人看脚伤啊?
夏木遥现在可不敢让别人看她的脚,昨天还那么严重呢,一天都白白净净毫发无损,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吧!光是那蚊子咬的小疙瘩至少也得两三天才能恢复吧!
夏木遥轻咳一声,神色自若道:“我不久前才换过药呢,不用看啦。”
“让涂医生帮你按摩一下,她的手法比我专业。”夏简舟说。
夏木遥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人家漂亮姐姐明明就是个心理医生,哪好意思让人帮我按脚。哎呀,我没那么严重啦,过两天就能好了。”
涂医生温柔一笑,“我虽然是心理医生,但也学过一些外伤的处理方法,夏小姐不用客气,我帮你看看吧。听简舟说你都没去过医院,这扭伤虽然听上去不严重,但要是处理不得当还是会很麻烦的。”
夏木遥傻了,一时也不知道再找什么借口拒绝,扣紧了脚趾头硬着头皮道:“但我现在不想换药,也不想按摩……”
涂医生一怔,看了夏简舟一眼,夏简舟眉心一蹙不悦道:“夏木遥,不要任性。”
夏木遥今天还就只能任性了,继续硬着头皮道:“我现在就是真的不想嘛,我已经好多了,没那么严重。我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了。”
“你——”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