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带羞怯的抬起眼,一点点向上看去,看清男人面目的瞬间,一时忍不住想到若是自己是那个女子就好了。
她养在深闺,却也是出过门,借着盛典也罢,茶会也罢,见过不少京中儿郎。
却从未见过哪一位贵公子能将喜服穿的这般英武不凡,不像是文弱的皇子,倒像是久经磨砺的悍将,光是站在这里就给周围的人极强的压迫感。
她一面屏住呼吸,一面却诡异的心跳加速。
同为安州南氏的女儿,一族的姐妹。
明明她才是族中最为貌美的女郎,又先对方一步入府,偏偏却没能成为王妃,要屈居人下。
不过……
王妃连大婚都没有办完就昏了过去,恐怕身体有什么隐疾。
她心中暗暗嘀咕,这样羸弱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王爷。
别的不说,王爷这般英武,床榻之间恐怕她也难以承受。
宋暮却一眼都未看她,他低眸看着怀中的人。
这般近的距离方才能看清,她面上妆粉有多么厚重,一层又一层的粉,浓妆艳抹方才掩住了病容,妆点出一派华光。
大婚撑到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是勉强。
宋暮搂住她的腰,将人一把抱起,毫不迟疑的大步向外走去。
宋灵本就因为南滢竟敢躲在屏风后窥视而不满,此时见她一双眼睛几乎粘在了宋暮身上,心中愈发不喜。
“好没规矩的婢女。你们府中是怎么教的?”
南滢的目光追着宋暮往外走出几步,听到宋灵的话方才回过神来,面色窘迫。
察觉到四方投来的目光,一时连头都抬不起来。
她混进来是想找个机会见到平北王,将假话变成事实,不想却丢了这么大的脸。
“公主莫气,一个没眼色的婢女,拖下去教训就是。”
一旁的全安擦着汗上前,瞥见南滢的面容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
这哪里是府中的婢子,分明是南严的女儿,住在见星楼的那位南小姐。
自这位南小姐入府起,按着王爷的意思,有关她的消息都全要藏着,半点也不能走漏出去,怕传出去让人误会,损了闺阁清誉。
他对着王府上下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无缘无故靠近见星楼,也不许他们说有关于这位南小姐的闲话冒犯了对方,又特意找了几个嘴巴最严的小太监派去见星楼洒扫。
可以说完全是以礼相待,处处都照顾到了。
为着这位南小姐的名誉着想,虽在府中暂且安置着。平日王爷都特意避着她,一次都没有见过。
没想到这位今天却自己跑出来了,穿着一身的丫鬟衣服藏在这里又是闹得哪一出?
礼官傻了眼,才拜完,新郎怎么就要带着新娘这般离开。
他赶忙上前堵住宋暮的路,“殿下。礼还未成呢!这怎么能走?”
大婚的章程与仪式,礼部已经是破了例一省再省,若是这点仪式都不走完传出去多不好。
况且,他们熬夜写了那么多的祝词还没念完呢!
宋暮面色冷凝,“既然王妃已经进了门,与我拜过堂。还有什么未成的?”
宋灵在一旁不悦道:“王妃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礼官见宋暮脸色不虞,心中忐忑不安,但出于自身作为礼官的素养还是开口劝道:“王妃不能持位倒也无妨,从前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用王妃的姐妹替代走完仪式便可。也算全了礼节。”
全安听到此话,心中微动。
南欢没有亲姐妹,但他们府中说来不是还有另一位南小姐吗?
算上来是族妹,代替完成大婚也不错。
他快步跟上前,小声问宋暮,“殿下,要不就让见星楼这位替一替王妃好歹走完大婚的章程?”
南滢心头一喜,抬起头来充满期盼的向宋暮看去,简直要压不住脸上的笑容。
老天果然是眷顾她的!
若是今天能披挂上这这一身喜服跟王爷拜了天地,即便暂且没有名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跟王爷行了大婚之礼,由天地见证的王妃是她。
宋暮神色愈发不耐,“让开。”
太后咳嗽一声,“有哀家看着,既然平北王与王妃拜过了哀家,这礼便算是成了。哀家这么一上午也是乏了,没得执着在那些个琐碎仪式。宾客就席,现在就宴饮吧。”
礼官眼见着从太后到宋暮都不打算将典礼进行下去,只得让开路。
南滢面色怪异,她本以为王妃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太后不说怪罪,至少话里会有几分不喜。
毕竟王妃的身体不好就能会难以绵延子嗣,皇家最重子嗣。太后怎么话中之意还有替王妃遮掩之意呢?
好像急着结束典礼不是因为王妃身体不好昏过去,而是太后身体不好,疲累想要休息一般。
太后双手撑着扶手起身,“快快快,去宫中召太医来,”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