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做错事的人不会受任何惩罚。
而她这个女人竟敢痴情于一个男人,违抗父母之命,便要受千夫所指,声名尽毁。
对又如何,错又如何。
事已至此,无论对错都毫无意义。
宋暮收回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既然不等了。还回去做什么。”
南欢避开目光他的目光,垂下眼,“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宋暮,“不急着走,宋灵让你等她回来。”
南欢垂着眼看着面前的小碗,抿了抿唇。
宋暮,“望月山上的花,一年里就这两日开的最好。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赏花。”
南欢猛地抬起头,“不行。”
宋暮勾唇一笑,“为什么不行?”
南欢照旧是那一套说辞,但眼神多出了几分生气,终于不再是那么一副游魂般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若出现在您的身边,于您名声有损。”
宋暮面上笑意更重了几分,南欢只觉得莫名,她又不是在讲笑话。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等她想明白,宋暮已经起身,“不想让人看见你就带个帷帽,此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今天晚上放心住在这里,等会儿我送几个人过来帮你处理杂事。”
话音落,人已经推门走了出去。
连个让她再推拒两句的机会都不给,真是霸道。
南欢皱着眉头,有几分气闷。
·
宋暮走之后,南欢起身走出房门。
大概是宋暮进入这座院子的时候就全都撤了出去,只剩下院子里一颗颗的槐树,洁白的槐花挂在枝头,香得浓烈。
一行人从角门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是她在宋暮身边见过几次的护卫,他带着几个宫婢还有一个小侍童,对她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便是宋暮送来的人了,几个宫婢年龄不大,都是宫中带到行宫来的人。
难得这几个宫婢居然都是活泼性子,一个个话多的不行。
南欢被迫从她们的口中得知了许多关于这场春猎的消息,还有许多夫人小姐以及宫妃的八卦趣事,中间夹杂着一些妙语连珠的笑话。
南欢本来只想一个人安静些,但她们拉着她,硬是聊到了暮色四合。
宋灵忙了一下午,一进门就拉住了南欢,“听说老七邀你明早去赏花你答应了?”
几个宫婢见到公主方才意犹未尽的噤声,退到了一边去。
南欢不知道宋暮是怎么跟宋灵说的,但不好在人家妹妹面前说哥哥的坏话,又不想让宋灵对她与宋暮的关系产生什么误会。
她沉默了片刻,认真的解释道:“算不得邀我赏花,只是王爷心好,看我可怜,愿意赏我一次恩典,明天顺带着让我跟着去看看春景。”
邀请赏春花一向是贵族男女表达好感的方式之一,多得是未婚夫妻,已婚夫妻赏花。
这个邀字太过于暧昧。
南欢自认她与宋暮之间的关系绝对沾不上这两个字。
宋灵看着南欢这副谨慎又认真的样子,幽幽的叹了口气,“心好这两个字,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用来形容老七。”
夜空由远及近忽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喧哗之声,有人轻轻叩门。
守门的太监快步走进来跪在宋灵面前,“方才圣人在行宫遇刺,万幸圣人吉人天相,逢凶化吉。现在南将军率领羽林卫正在清查刺客,请求入咱们院搜查。”
宋灵看了一眼南欢,皱眉道:“南将军?可是中郎将南筱?”
第十二章
灯火的光芒为女人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光,却仍旧遮掩不住眉眼间的病色。
宋灵低声问道:“欢儿,你想不想见你兄长?”
南欢眉心紧锁,目光落在宋灵面上,轻轻摇头。
上一次见到南筱的场景还在眼前,瓢泼大雨,众人的指指点点,兄长一声毫不留情的疯妇犹在耳畔。
想到那日她拦在路中间,丢尽颜面。
不仅魏玉当面装作不识,就连从前十分疼惜她的两位也将她视作疯子。
前几日她差nai妈回南府也是被拒之门外,南欢心头一疼。
这般情景下,恐怕南筱也不会想见到她。
南欢垂下眼,抿了抿唇角,“如果让他发现我在此处,恐怕不好解释。请灵姐姐帮帮我。”
宋灵见南欢面上更黯然几分,低声宽慰她,“你放心。你既不想见她,我打发了他就是。”
她转过头对太监说道:“去回了将军,本宫这院中都是女儿,让他去别处搜。”
太监得了令,恭恭敬敬应声说是,起身往外走。
得了信的几个守门的太监向阶下站着的人拱手,“南将军,公主说这院中都是女儿,不方便搜。请您先搜别处吧。”
“既然如此。”
南筱抬头看着禁闭的朱门,眼里滑过一抹冷色,“事关重大。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