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已经开启了今日的夜景模式，朝窗户外望去，全都是粼粼的灯光。
她推开休息室的门，秦御还坐在办公桌前面。
“又加班啊？”姜妍睡得小脸红扑扑的，蹭过去开口，声音有点没睡醒的尾音，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秦御笑笑，放下手中的钢笔：“不加班，等你睡醒。”
姜妍端起他手边的水喝了一口，然后说：“我醒了，走吧？”
跟秦御一起离开公司，姜大哥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姜枫今天受朋友邀约，要去泡温泉，所以不回家了。
姜枫不是家长型的哥哥，他关心妹妹，但是生活也依旧不围绕她，这点让姜妍很满意。
但兄妹两个人到底是彼此唯一的亲人，现在还住一起，所以互相报备已经成了习惯。
姜枫交代完自己的行程，又问姜妍：“你跟秦御在一起？”
姜枫早就看见他妹妹手上的情侣戒指了，他希望自己妹妹走出情伤没错，但他没想到他妹妹步子会迈得这么大。
但新对象是秦御的话，就靠谱多了，所以他也不想多管。
姜妍哼哼着，算是承认了。
她挂了电话，后来在路上，两个人还聊了两句秦宗林的事情。
“是不是我做错了？”
夜晚的路灯影绰绰，明明灭灭的光随着车子的行驶从车中流过，暗色灯照在他那张轮廓荧挺立体的脸上，光影变换之间，他的表情有些莫测，若细看，还带着些迷惘。
姜妍一愣，后知后觉的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他是想说，秦宗林会晕倒这件事，与他脱不开关系，是他要为难蒋玉柏的。
但是姜妍问他：“你凭良心说，蒋玉柏真的能担起那个单子吗？”
他当然不能，否则秦御一向公私分明，绝不会为难他。
就算是因为姜妍的事情看对方不顺眼，他也不会这么做。
“是老董事长执意要这么做的，他已经退休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不了解公司了，所以一开始就不该插手这种事。”
姜妍的语气很冷静，“他想对蒋玉柏好，办法有很多，比如送他古董，比如像一开始一样，带他见一些有用的朋友，给他找更适合驰宇的项目，以他的地位和秦家的身份，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没这样做，他选了最不可行的办法，除了让蒋玉柏难受，还顺便恶心……”
姜妍止住了话，但是已经快说完了，所以秦御也能明白。
除了让蒋玉柏难受，还恶心你。
当局者迷，当秦御自己陷入纠结和自责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些，但当他听姜妍说起，他竟有种恍惚的感觉。
紧接着，心中那点曾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无限放大，似乎有一阵风，帮他吹开了一些迷雾。
是啊，秦宗林不是蠢人，这也不该是他的行事风格。
为什么呢？
秦御想起了这两天梦中那些拼凑不起来的碎片，
他这两天总做梦，梦中的主角并不是自己，也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不是秦宗林，而是一个陌生人，但是每当他想仔细看那些场景，就有一串枷锁一般的符咒在眼前流转，阻止着他看清。
秦御轻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跟姜妍说：“你看看左手边的盒子。”
姜妍见他笑得还算轻松，也不再提这段，转头打开了那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里面躺着几颗绿色的糖果，糖果的包装很简单，就是纯色透明塑料袋的包装，糖的表面也很粗糙，不像是量产的工艺品。
果然，就听秦御说：“是一个私交很好的朋友送我的。”
“他自己做的？”姜妍好奇。
“他祖母做的，他是混血，父亲在国外有个葡萄庄园，做红酒生意。”
姜妍撕开包装纸，然后把糖含进嘴里，纯正浓郁的葡萄味疯狂冲撞味蕾，恰到好处的酸甜，很惊喜。
姜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葡萄果汁糖。
她凑近秦御，问：“还有吗？”
秦御说：“没有了。”
姜妍有点失望，就又听男人说，“他们家的情况最近不好，所以想转手这个葡萄园，你喜欢吗？”
姜妍指指自己：“我？”
“这叫夫妻生意，”秦御的唇角又染上了笑意，“不是秦家，是我和你。”
车子驶进大宅，停在门口，姜妍看着秦御的眼睛，对方的眼中带着暗光，是爱意，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处在不确定中的渴求。
她下车，然后捧着那盒糖说：“那有机会带我去看看吧？”
秦御帮她把忘在车里的包给拎了出来，然后牵着她的手说：“好。”
秦宅只有正厅亮着灯，管家没有出来打扰。
秦御打开门，姜妍转弯进门，还没走进屋子，后面的门就被“砰”的一下关上，姜妍被困在男人的双臂之间。
二楼没开灯，厚重的窗帘是拉开的，透过大片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