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张莉:“正准备睡呢!”
“莉莉,有些话我想了大半天,必须跟你好好聊聊。是关于孩子,关于你的。”
“你说。”张莉坐在阳台上的藤椅里,外头一轮弯月,山色绰绰影影。
“作为男人,我了解男人的想法,一个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么好,他必然有所图。说实话,你其实挺单纯的,压根就不知道外面世界的复杂。不要因为别人对你一点点的好,就器械投降,到最后伤害的是你自己……”
“停!你莫名其妙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在群里看见你让孩子认这么一个师傅,给他机会让他能有借口接近你。”
张莉压根没有去群里爬那么高的楼,看那么多的聊天记录,自然也不知道小方他们说了什么。
此刻她进群,里面海量的信息,这群人分享了一大堆图片,她不知从何看起,只能猜了个大概,大约群里分享了一些侯嘉乐照顾小朋友的照片。
只能说自己以前眼睛瞎了才会看上这么个东西,自从生了孩子,她在家,段永璋在外,就是刚开始的两年,他也就抱抱,反正孩子有啥,扯开嗓子吼:“莉莉!”
其他什么都不管,孩子大一点儿,高兴的时候陪着孩子玩玩,不高兴的时候叫孩子:“找妈妈去,爸爸在忙。”
他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在捧着手机。
后来他在外有了女人,就更加对孩子没耐心了,久而久之小土豆也就不再缠着他了。
就他这样,也好意思说人家侯嘉乐,更何况小家伙自从认识了侯嘉乐,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成天叨叨“师傅”,对师傅崇拜地不得了。
“你在以己度人?”张莉嗤笑着问。
段永璋深吸一口气:“我在关心你。”
“关心我?这些话放在同事之间,你不觉得交浅言深?放在前夫妻面前,你是多久没有照镜子了?社会复杂?我在你身上还没领略够人性之恶?所以才能让你说出我很单纯的话?”
“莉莉,我是作为小土豆的爸爸。”段永璋深吸一口气,“也是我们之间在一起那么多的日日夜夜,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我们有关系的时候,你都没想过我会不会受到伤害,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大可不必。”张莉问他,“我这个人简单而直接,今年一年的收入,只要儿子不败家,大概率是到老都不愁的。你有这个闲心来关心我,不如关心关心你还在坐月子的老婆和还没满月的儿子。”
“你就这么恨我?”
张莉笑:“纯恶心。你可能没有机会体会那种一刻都不想跟这个人待下去的感觉,不想计较钱财,只想早点离开,不离开,会恶心死的感觉。毕竟,你现在的妻子是你的心灵伴侣,温馨的港湾。”
“莉莉,我……”段永璋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已经到了谢诗雨的手里。
谢诗雨对着电话吼:“张莉,你要不要脸?都已经离婚了,还来勾引他?”
“你疯了?”段永璋要抢谢诗雨手里的电话机。
谢诗雨愤恨地把手机砸向客厅里的玻璃茶几,手机迸裂,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孩子,孩子大哭,谢母推开门,看见触目惊心的一幕,段永璋用他好的一只手,掐住了谢诗雨的脖子,谢诗雨已经喘不过气了。
谢母连忙过来要拉开段永璋,段永璋这些日子受够了这个老娘们的气,一脚踹过去,他一个常年从事赛车运动的男人力气有多大?谢母被他一脚踹在地上。
一阵剧痛袭来,谢母疼得眼泪直流,躺在地上哀嚎。
段永璋看着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捡起手机卡,去找了PAD,在PAD上要下单新手机。
听见谢诗雨打电话叫120,他站在门口:“装吧!”
谢诗雨握住她妈的手:“妈,救护车马上到,您忍忍!”
段永璋这个时候才发现,谢母脸色惨白,满头黄豆大的汗挂下来,很快救护车过来,把谢母抬走,谢诗雨跟着谢母上了救护车。
整个家里一直跟段永璋作对的两个人走了,还剩下房间里,他懒得看一眼的孩子,小猫儿一样的孩子,哭得已经声音都嘶哑了。
孩子长得丑,却也是他的孩子,也因为这个孩子,他彻底失去了小土豆,段永璋心情复杂,伸手拍了拍孩子,可能孩子累了,在他的轻拍之下,孩子睡着了。
他继续去下单买手机,直到门被敲响,他去开门,是他妈,段母着急地说:“你,你怎么回事?把那个女人给推得摔得脊椎骨折了?弄不好得瘫痪。你爸现在去医院了,让她不要报警,让我过来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去打那个女人?”
被他妈这么一说,段永璋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妈,我真的忍不了了,真的没办法忍了,再跟这对母女在一起,我真的没法忍了。”
段母看着失声痛哭的儿子:“你没法子忍,那怎么办呢?现在离婚权在她手里啊!你现在想要跟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