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乖顺地点头,其实康宁公主在她看来并不顽劣,公主平常做的事说的话不过是遵从本心罢了,从没有动过什么歪心思。
“太后娘娘言重了,能照顾康宁公主是小女的福分,小女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麻烦?”
“好。”太后拉着她,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果真是个好孩子,国公府教女有方,两个女儿皆是出类拔萃,一个做了宇儿的太子妃,一个留在宫中照料康宁。”
闻言,宋南珠立马见缝插针地上来敬酒,敬酒之余还不忘把宋南枝挤到边上:“老祖宗,孙媳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康健,福寿齐天!”
说话间宋南珠看着宋南枝把另一盏酒呈给太后,特意补了句道:“这是二妹妹特意端过来的,老祖宗尝尝,想来是不错的。”
宋南枝眼神黯了黯,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女主。
女主身为医仙,难道不知道高血压的老年人不能喝红酒吗?还是说女主根本就是知道这件事,故意放任不管,好让太后喝下去发病,再出手来个扬名立万?
顺便,还能把锅甩到她的头上……
太后人逢喜事Jing神爽,笑着接过杯子:“是二小姐备的酒水?哀家倒要尝尝好不好喝。”
宋南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太后喝了那杯红酒,又见太后闭眼了半晌没反应,认为时机成熟,当即上前晃了晃太后,惊呼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晕倒了!”
“什么!”皇帝和皇后本来在旁边好好喝着酒,听到呼声猛地站起。
“太后娘娘……老祖宗她,刚喝了二妹妹备的酒就晕倒了!”宋南珠的声音略显慌乱,随即冷静下来,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欲要对太后施针:“臣妾在民间遇到过这种情况,要尽早救治,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帝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惊,想着太医过来还得要一会,不如让太子妃试一试。
宋南珠胜券在握地拿出了看家本事,第一枚针刚要下去的时候,手底下“昏迷”的太后突然睁开了眼,声音威严沉冷:“太子妃这是准备扎死哀家吗?”
“您没事?!”宋南珠吓了一跳,手中的银针一抖,落在脚边。
宋南枝默默后退几步,以免被误伤。
“太子妃希望哀家有事?”太后不愧为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对着那排针眼神都没颤一下,冷哼一声道:“哀家不过细品一下宋二小姐泡的茶,才闭了会眼就被晃得头晕眼花,刚好些听到太子妃要扎针,是不是再晚些哀家就要被扎成筛子了?”
宋南枝差点笑出来,这太后nainai有点可爱啊,一把年纪了还能出口成章地嘲讽宋南珠。
“臣妾绝无此意。”宋南珠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立即回过神来补救:“臣妾只是看太后喝酒以后闭着眼,以为是这酒太醉人,老祖宗承受不住才……”
太后此时早没了好心情,肃穆地打断道:“谁跟你说你二妹妹给哀家喝的是酒了?”
“不是酒吗?”宋南珠愣住了,看了看自己杯中剩余的浓酒:“可我明明看到……”
这回的话仍旧没有说完,出言打断的人是宋南枝:“原先礼部准备的的确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给在座诸位饮的也是此酿,但小女想着太后娘娘已过半百,再饮这么烈的酒有些风险,所以便临时换成了清热解火的白菊茶,还望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太后扶着宋南枝的手慢慢站起来,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哀家眼神是不好,但还没瞎,这心里啊,跟个明镜似的,谁对谁错哀家心里清楚。”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又细心,哀家责问你做什么?”
太后蹙眉按了按颅顶:“哀家记得,老医正年初时确实叮嘱过,不能饮酒,是哀家自己疏忽了。”
宋南枝将菊花茶放回托盘里,位置低了众人都能看见杯中那朵没泡散的白菊,也恰恰印证了她刚刚说的话。
只见这明眸善睐的宋二小姐垂手而立,道:“太后娘娘往后可以多喝喝白菊茶,尤其是胎菊泡茶,对偏头痛有着极大的好处。”
众人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细细咀嚼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连学厨的二小姐都知道的事,以医术闻名的大小姐能不知道?
要么就是医术不Jing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明知如此却假装不知道……
这后一条可是有谋害太后性命的嫌疑!
宋南珠不笨,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利弊,此时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认下自己学识浅薄的错处,阻止这件事继续发酵:“是臣妾愚钝,一时忘记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害得老祖宗受了惊,请老祖宗责罚。”
宋南珠这一跪跪得干脆,附近的人都能听到一声闷响,心道太子妃是个狠角色,又见太后娘娘的面色微变,却始终没有开口叫太子妃起来。
“哀家这把老骨头倒是没什么,可太子妃以后是要主持六宫的,应当格外重视姐妹情谊才是。”
太后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太子妃和宋南枝好好相处。
宋南珠紧了紧拳头,胸中那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