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墨彻底扔了匕首,压抑了许久的害怕终于宣泄了出来,双手死死抱着他,仿佛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什么霸气都没有了。
“你可算来了,我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莫名其妙就走到这了,吓死我了。”
知道她是真的在怕,宋宜之任由她抱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真的不为所动,才确定陈锦墨是真瞎了:“怎么回事?”
第42章 舌头
对试毒的事, 陈锦墨自然是不敢提的,只敢装傻说自己也不知道。如此宋宜之也没多问,只想着尽快带她下山找大夫。
然而山路难走, 一开始宋宜之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前走,后来嫌这速度太慢, 干脆背起她下山。
什么都看不见的陈锦墨在他背上格外老实, 睁大双眼茫然四顾,想要找到一点影像最后都是徒劳无功, 只得放松下来靠在他的背上叹了口气。
“三年前装瞎了一次,没想到如今真瞎了。”
陈锦墨到如今都还记得当时装盲装的有多像,只能感叹有些玩笑当真是开不得的。偏偏也就这些倒霉的事情上, 能这么灵验了。
宋宜之低头看路的空当,听她这一句感叹,却是笑不出来。只是安慰道:“公主放心,眼睛会好的。”
“你说怎么就这事这么灵验呢。会不会是我这嘴开过光?说什么应验什么。”陈锦墨说到这,嘴角勾起一抹贼兮兮的笑来,“那要是我说的真这么灵验, 那之前说我是你未婚妻这事……”
宋宜之估计是在下台阶,陈锦墨话还没说完,下巴就撞上了他的肩膀, 自己把舌头给咬了。
眼泪都快疼出来了,舌尖也麻了。陈锦墨忍着痛尝试着舔一舔,根本不能通过触觉判断有没有破皮,只能求助宋宜之。
“帮我看看破没破。”
“怎么了?”宋宜之回头看时, 只觉热气袭来, 耳尖便碰到了什么shi软的东西, 一瞬间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而陈锦墨这个罪魁祸首也没好到哪去, 舌头是被痛麻了,触感却没消失,她知道自己碰到了宋宜之的皮肤。虽然看不见,也无法辨认是什么部位。人还是羞红了脸,也顾不上舌头疼了,整个人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
她要不要解释一下?刚刚那行为算非礼吗?那解释会不会显得更心虚?
内心三连问后,依旧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宋宜之这个被非礼的人先问:“哪里伤着了?”
“没有,就咬了舌头。”她一提舌头,气氛又进入莫名地尴尬中。
陈锦墨没再让他看舌头破没破,宋宜之也保持着沉默往山下走。
于是一路上,一个人红着脸,另一个人红着耳朵。两厢无言的相处在这尴尬的氛围中。
总归要一个人先开口,陈锦墨毕竟脸皮厚,舌头好了之后,便开始找话题:“你怎么到这来了?”
“陛下痊愈,怕公主在外不安全,命臣过来看护。”宋宜之说着,语调听不出一丝异样,真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陈锦墨也看不见,只能凭语调判断这人的反应。可这反应不等于没反应吗?她这么没有魅力?
“就只是父亲开口,没别的?”
宋宜之没回答,又没了话题,陈锦墨有些无聊,所幸靠在他背上闭目养神。
只是耳朵靠近他背后时,敏锐地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而这心率又有些快了,是因为他负重下山,还是别的?
“你心跳好快,很累吗?要不要歇会儿?”陈锦墨发誓,她这么问就是故意的。她想等宋宜之停下来,休息会儿再判断,这心跳到底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运动。
奈何宋宜之根本不给她这机会,脚步不停地往山下走,没过一会儿便下了山。
山下卓素华已经被人接走,等陈锦墨回去的时候。卞则通充分表达出了他的震惊。
毕竟就她们两个去山上采药的,结果回来一瘸一瞎也是没谁了。
而陈锦墨的失明,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头上悬着的利剑又近了几分。能留给他们的时日越来越少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卓素华找来的那些药材里真能找出解药来。
试药的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宋宜之还是知道了,不过陈锦墨也跑得快。装出身体不适早早回房休息了。
她失明这事,不过一会儿便传遍了整个安济坊。一瞬间人心浮动,没吃药的更加不敢吃了,都在观望着。
不过这一切并没让陈锦墨知道,她只是安心回屋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只觉得脸被一团毛茸茸的重物压着,喘不过气来。气愤地揪着三花猫压住,听着它闷在喉咙里的叫声。
“见我病了,就敢爬我头上来,以为我治不了你?”
瞎是瞎了,欺负猫的本事还是有的。用被子将猫裹住,隔着被子狠/狠/lu了一番,陈锦墨的报复心才平复。闹了一通,口也渴了,可屋里的茶壶是空的。
陈锦墨喊了半天没人理她,这才想起来,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