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喜欢打猎,骑在马上比在宫里无忧无虑。可惜身为储君,否则也能上前线打仗去了。”
太子没来由的抱怨,让陈锦墨想起来这人小说的结局。这个哥哥待她不错,她并不想他战死沙场。
“大哥身为储君,自然不能去战场那般凶险之处,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如今离太子出征尚有三年,陈锦墨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上战场。然而,太子的心性从来都是向往外面的广阔天地,也向往能当名将为国杀敌,这一句话是劝不动他的。
瞧他神情也是毫不在意,陈锦墨也没心思吃rou了:“父亲也不会同意的,太子掌兵权是大忌。更何况出征赢了赏无可赏,输了今日树立的威信便也没了。大哥别去。”
“你怎么也学那些大臣位高务虚的一套。”见陈锦墨皱眉,太子失笑道,“好了,随口一提,妹妹放心。”
陈锦墨放心不了,她看得出来,太子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太子走了,烤rou也彻底不香了,干脆都分给了初荷与周义。馨芳殿就来了四个人,她没胃口,宋宜之不能吃。另两人倒有了口服,周义更是个缺德的。知道宋宜之不能吃,还特地等到汪凯走了,到人面前吃。
缺德也是要有报应的,他也就胆肥乘宋宜之受伤嘚瑟了一把,还是很怕这个人的。尤其夜里老听到另一张床的宋宜之唉声叹气,辗转难眠。于是他也跟着熬了个夜,第二日便顶着个熊猫眼去找陈锦墨求情。
“公主,宋宜之是不是被我气着了?早上跟他说话都不理我,晚上也不睡,粥也不吃药也不喝。我就是涂好玩,不是故意嘚瑟的。”
他刚一说完,陈锦墨便起身走了,初荷跟在后面都不忘瞪了他一眼。于是周义更怕了,这住在同一屋檐下,万一关系闹僵了怎么办?只希望公主能有办法。
今日收拾行囊回宫,各处都忙着。陈锦墨过来没人知道,初荷又自觉守在外间。
一进屋,宋宜之已经收拾好,坐在桌边发呆,而他面前的一粥一药当真都没动。陈锦墨先不管他,试了试粥药尚有温度,这才坐下。
许是以为进来的是周义,宋宜之一开始并没反应,待看到是陈锦墨后想要起身行礼,已经被她按着肩强行坐下了。
“周义说你一晚上没睡,可是昨日父亲与你说了什么?”
宋宜之自然不会说,只道:“陛下让臣教导公主。”
陈锦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我这么朽木不可雕,让你教我,你气的连饭也吃不下了?”
“自然不是。”
“那就把药和粥都喝了,待会儿还要赶路呢。”
见宋宜之还是不动,陈锦墨只能自己上手,先喂粥。
“来来,这还要我喂你,张嘴。”
这语气有些像逗不乖乖吃饭的小孩,不敢再像昨天一般由她喂。宋宜之伸手挡住,两人较了半天劲,最后他先服软。
吃粥喝药并不难,一会儿的功夫两个碗都空了,陈锦墨这才满意,可还是不走。
“……”宋宜之看着她不说话。
陈锦墨被他盯得理不直气也壮:“你别误会,我就坐着,你不想说就不说。”
这明显等着他开口的神情,宋宜之若是不说,估计陈锦墨敢坐到天黑。
“是因为我舅舅,他入了首辅门下。”
宋宜之的舅舅便是龚常,这次汪凯寻得五坊暗线,知道贺均要使计害他。便将此事告知他,让他早做准备。自然汪凯其人无利不起早,之所以好心相告,是想借这次将五坊收入麾下。
而他也想看看,舅舅与贺均的联系究竟有多少。龚常可以在宋家失势后投靠贺均,只要舅舅没有帮着对付宋家,宋宜之都可以不计较。
而事实却总是残酷的,昨夜陈泰找他,竟直白的告诉他。告发父亲贪污的人,就是这个舅舅。
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来的不愿去信。他可以慢慢对付贺均为父母报仇,这唯一的舅舅呢?
辗转反侧一夜,宋宜之还是解不开心中难言的恨意与不解。如今陈锦墨来了,要开解他,可他能说的也只有那一句。
这公主大约是出格惯了,屋里没别人时便越发的放肆。直到被她拉起来抱住时,宋宜之都没能从这份震惊中出来。
陈锦墨个子要比宋宜之矮一个头,抱着他的时候,头便靠在他肩上。一手环着他,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还不忘轻声念叨。
“你别总一个人扛着,也别把背叛过的人放在心上,不值当。”
小说里,宋宜之十八入宫,花了十年爬上司礼监掌印的位子,到最后铲除贺家,还父亲清白再到扶三岁幼子即位做抚政大臣。他一共用了十三年,也自己扛了十三年。结局之后,宋宜之如何,没人知道。
大约是这角色太抢主角的风头,作者没再交代过他的结局。小说里他的结局陈锦墨不知道,她的心境也变了,从一开始的小崇拜与害怕,到现在就想他好好的,以后前程似锦。至少在这个世界,陈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