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只有宋宜之能跟上。并且,保持着不近不远跟在她后面。
转弯时,陈锦墨喘着气回头:“你怎么都不喘的。”
宋宜之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脸不红气不喘,压根不像在跑步。他想说,这没几步不至于喘成那样,但怕伤陈锦墨自尊心,到底没开口。
他不说,陈锦墨却懂了。不由暗暗吐槽,她身边跟的都是什么人,一个比一个非人。真是让她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喘着气,扶墙停下,陈锦墨看向宋宜之,问:“是不是刚刚那速度,对你来说只是慢跑?”
宋宜之不说话,只是笑着。
一瞬间,陈锦墨好胜心起。忽视宋宜之是男子腿比她长这一点,也不去想这娇生惯养和她前世的宅女属性没什么区别的身体,跑这几步很累很喘是正常的。就要和人比个胜负。
正好绕过前面的宫室便是馨芳殿。
陈锦墨哈腰喘气,耳上坠着的珍珠也随她的动作来回摆动,一瞬间整个人好似都鲜明活泼起来。
她来了兴致,指着远处笑道:“现在我们比赛,看谁先跑进馨芳殿。”
宋宜之哪儿会真和她比,不过是职责所在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刚追着她跑出几步,陈锦墨却突然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方向是近道,显然她是想花些小心思取胜。虽然并没有什么必要。
陈锦墨撒丫子卖力跑着,没注意转身的一刹那,几片瓦落下,好巧不巧就落在陈锦墨刚刚停的地方。
待要追着人走的宋宜之停下,皱眉看向墙头。
这里只有他二人,方才若这些瓦片当真落到陈锦墨身上,这话恐怕就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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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锦墨到了馨芳殿,宋宜之还在身后不远处,她擦了擦汗,回头望去,明明作弊想赢的是她,如今见人没赢又颇觉无趣。
不过看他也有些微喘,心里倒也平衡了些,总归还是人,跑步也会喘。
陈锦墨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发髻凌乱,因为急速跑步,气管连着肺疼到一块儿去了。急促地呼吸着,脸涨的有些红。微弯着腰,双手抵住膝盖。乱没形象的,也多添了份少年气。
这样毫不端庄,鲜活跳脱的陈锦墨,宋宜之没见过。甚至可以说,颠覆他的一切认知,他看人一向很准。这公主从前的性子,是全然不会有如今的举止的。
其实最直观的,从前的陈锦墨,决然不会对他这般友好。反对贺思昂恶语相向。许是这前后转变太大,才让他不似旁人那样,只觉得公主是转性。
几日的相处,知道对她不需要拐弯抹角的试探。宋宜之便直白道:“公主变了很多。”
陈锦墨呼吸一窒,猛咳了起来。
一阵咳嗽过后,宋宜之仍是静静等着她回答,陈锦墨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我哪有什么变化,不是一直这样吗?”
宋宜之摇了摇头:“比如对臣,与对贺公子。”
“贺思昂利用我,还不知悔改,我对他那样很正常。更何况他还脚踩两条船,你都看见了。”
这样的解释会不会苍白无力她不知道,只希望快些跳过这个话题。也不知这宋宜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因为她白天那段方言?
“从前,公主不会与我解释,只会冷着脸警告,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没意识到这或许是宋宜之埋得坑。陈锦墨只觉得照原主那样确实能免掉被问的麻烦,可……她不敢。
“从前与你有误会,都是受他人挑拨,你不会还记仇吧。”
陈锦墨欲哭无泪,只求反派放过她。就当误会一场,别再深挖她的底细了。
宋宜之也不再为难她,他本也不在乎眼前的陈锦墨是何人,只要别给自己惹麻烦便好。更何况,如今这人,曾多次相帮……
“公主怕是得罪了一些人,小心些吧。”
陈锦墨待要追问,后面抬着轿撵的內侍宫女便跟了过来。话题中止。
那么她是得罪了谁?
第11章 爬树
千秋宴在即,宫里宫外都在忙着筹备。淑妃也日夜不昧地赶制送给皇帝的礼物。
羌国皇帝皇后寿宴,公主不用送礼,只需将一年里养的蚕结的茧送出去。但有些还是额外准备了礼物,陈锦墨例外。她就想送茧,她穷别的也买不起。
可以说宫里上下,只有陈锦墨在闲着每天练投壶。
投壶这方面,再笨的人每天多练也能Jing通,更何况有宋宜之这样的先生教。
这么多天下来,别说投壶Jing进了。连日的锻炼打拳,陈锦墨都能感觉到胳膊上的rou越来越紧,估计能练出一点肌rou了。
这只是第一步,她接下来还要练马甲线。
早逝虽有不甘,但对她来说倒有了些益处。只有死过一回才知道健康的重要,也才能摆脱那种宅女状态,励志锻炼。
……宅在家锻炼。
“红玉来,给你看看本公主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