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刚跟许毓澜在一起的时候,晏晚总是会抱着许毓澜的胳膊甜甜地喊他‘阿毓。’
“阿毓我困了,陪我一起睡觉好不好?”
“阿毓陪我一起去逛街吧。”
“阿毓我饿了,快带我去吃东西。”
……
知道真相以后的晏晚很难过,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叫过许毓澜一声‘阿毓’。
曾经有一次,许毓澜趁着晏晚喝醉了酒,问他,为什么不再这么叫自己了。晏晚醉醺醺地露出一个笑容,伸手用力戳着许毓澜的脸颊:“因为阿毓已经死啦,你不是阿毓,你是许毓澜。”
周六晚上,晏晚捯饬好自己就准时出门,他离开没多久,徐骋就开着车来接许毓澜。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前后走进了同一家酒店。
聚会的地点定在万达旁边的汇春园酒楼,这里一般是用来招待贵宾的,菜肴堪比国宴。周婉悦一进来,就夸林南安大气。
林南安淡笑着接受了师妹的赞美,然后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让晏晚坐在自己身边。
几乎是与此同时,许毓澜也落座了。一同吃饭的是这次一起去意大利的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其中一个是许毓澜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见着他,许毓澜把手中的袋子扔给他:“你老婆的裙子。”
“哎,谢谢兄弟,改天请你吃饭。”方至潼手忙脚乱地收起袋子,“你都不知道我跟我老婆说了我给她买了礼物但是又没带回来的场面有多尴尬。”
许毓澜笑了一声,在方至潼旁边坐下。
方至潼道:“我晚上回家还得给女儿讲三只小猪,不能喝酒,你喝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许毓澜皱了皱眉,前段时间的连轴转的工作强度让他感觉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出来吃饭其实是不太想喝酒的。
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了,之前和许毓澜一起出海的那个王总直晃晃地走了进来,只不过他身后还带了一个人。
看见许毓澜右边的座位还空着,王总的眼睛亮了亮,向身后跟着的那个人说道:“小宁,你坐在许总身边。”
听到王总在说话,许毓澜和方至潼同时抬头,循着王总的声音望去,他们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长发青年一脸乖巧地站在桌前。
王总指着他对许毓澜笑了笑:“许总,这是我侄儿,他从小跟着父母在德国长大,最近刚回国工作。今天带他来想要叫各位帮忙照顾照顾。”
许毓澜看着青年的样子,不禁坐直了身体。
青年落座,先拿起水壶给许毓澜倒了一壶热茶,然后自我介绍:“许总好,我叫丛宁。”
许毓澜嗯了一声:“我叫许毓澜。”过了一会儿,许毓澜忍不住问道:“王德才是你的谁?”
“我的远房舅舅。”丛宁道。
许毓澜点了点头,又漫不经心地问:“他说你在德国长大?”
听到这句话,坐在一旁认真偷听两人对话的方至潼忍不住摇了摇头。
丛宁抿着嘴轻轻一笑,笑得眉眼弯弯的:“是的,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带着我移民德国了。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一直在德国。现在父母上了年龄了,说落叶总是要归根的,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回来了。”
许毓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德才在一旁热络道:“小宁,听说这位许总特别喜欢去德国旅游,基本上每年都要去一次。”
丛宁脸上浮现一抹惊喜的表情:“真的吗?那下次您要去的时候可以叫上我,我可以当您的导游。我基本上走过了德国的各个城市。”
红酒醒好了,丛宁给许毓澜倒了一杯,然后轻声道:“我觉得到处走走挺好的,能见到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事。”
许毓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挡住脸上的表情。从丛宁的侧脸看上去,他和晏晚竟然有几分惊人的相似。一杯见底,丛宁又给他倒了一杯。方至潼在一边笑着问:“小丛啊,这都还没开席呢,你怎么就急着给老许灌酒?”
他这么一说,丛宁才反应过来,他不知所措地‘啊’了一声,提着酒杯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耳尖悄悄红透了。
许毓澜和方至潼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许毓澜看着方至潼做了一个‘小白兔’的口型,微微一笑。
好在这个时候,好几个服务员端着菜鱼贯而入,陆续将菜盘摆上桌面。王德才出声缓解了丛宁的尴尬:“来,吃菜,吃菜。”
晏晚那边,周婉悦已经喝高了,此刻指着林南安的鼻子骂他不是人。
“老娘给你熬夜了那么多天赶进度,额头上都长了好多痘痘还长皱纹了。我没脸见人了。”周婉悦扒拉着林南安的胳膊开始呜呜地哭着,“我不高兴了,要你给我买一套面膜我才会开心。”
林南安哭笑不得地拍着周婉悦的背:“好好好,你自己去挑,买了把发票给我。”
晏晚赶紧上来拉起周婉悦:“她喝了酒就这个德行。”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