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粽子一个是禾嘉文,另一个是阳氏……
这种时候容道远忍住了没笑:Yin差阳错两个人还是做成了苦命鸳鸯。
必须得提上一句,禾嘉文也在参与冬狩的世家子名单上,他本该跟太子同行的……能在半截儿被抓过来,看来太子身边的内鬼也没抓干净。
禾嘉文身为男主,还是挺绷得住的。
即使性命落在他人手中,他也不肯求饶,甚至眼神越发坚定,不见丝毫怯弱。
可堵着嘴巴的破布一拿开,阳氏便破口大骂,直接威胁上了,“禾嘉真你救我!不然我要我哥取你狗命!我还能让你爹宰了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跟着九皇子,我必是皇后!”
此言一出,九皇子面上惊容一闪即逝。
前面那几句挺符合阳氏一贯言行,后面那几句……大概就有“吓疯了,分不清上辈子与这辈子”内味儿了。
容道远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相貌平平的副手,“你怎么说?”
副手轻叹一声,“我戴着头盔她都能认出我,难为她这时候能正眼看我。”他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满的不容置疑,“大伯说了,管她去死!”
没错。
他目前的副手就是阳氏的堂哥,阳家家主的侄子,这位也是阳家嫡系目前唯一一位在军中任职的。
容道远不等九皇子那边反应过来,便抄起长弓,弯弓搭箭急速劲射,先后飞出的五枝直取那位遮掩了面容的宗亲以及卡着禾嘉文脖子的兵卒。
出身阳家的副手也没闲着,得了容道远的眼色,便在容道远的掩护下果断率众冲阵上前。
这群人见识过容道远一人即箭阵的能耐,冲击而上不带半点犹豫。
辖制着自己的兵卒要害中箭,应声倒地,他也跟着栽倒在地,仰面朝天,随时都要踩在他身上的马蹄以及胡乱扎在地上的长箭都不能让他畏惧。
他若有所思,难怪太子一定要三弟做奇兵。
话说容道远要不是不想显得太过“非人”,让自己的射程是神射手的两倍都轻轻松松。
现在只超过两成,用天赋异禀能圆过来。
数百人交战动静可不小,处置完各自麻烦的皇帝和太子带人纷纷赶来。
容道远算了算,二百Jing兵伤亡大约三十,伤了二十八个,当场没了两个,九皇子那边则凉了上百人,其中约莫有三分之一跟他直接有关。
自我感觉表现还凑合,如今皇帝与太子披甲前来,他也该功成身退:在这种天时地利人和俱在,还以多打寡的战局中,他就不去抢人功劳招人恨了。
不过适当演戏老本行还不能忘,他怎么也得关心一下禾嘉文的死活:满面忧色意思一下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男女主是真的命大。
皇帝带着禁军前来横扫,并没有特别要求禁军们抱住男女主禾嘉文与阳氏的性命,可他俩愣是性命无忧。
禾嘉文骨折拉伤俱全,但损及性命的重伤一样没有。
阳氏的情况比禾嘉文可严重多了,她少了整条右胳膊,脸上也有许多注定会影响相貌的伤口。
容道远从副手那儿得知阳氏情况,拍了拍对方肩膀,“节哀?”
副手低下了头,“可算能顺理成章把她送进庵堂里修身养性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顿了顿又补充说,“喏,我大伯来了,理也不理,她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知道她当初是自己要跟九皇子走的,不惜以自己性命来威胁大伯大伯娘。”
“是她会干出来的事儿。”容道远由衷道:“求仁得仁,也挺好的。”
副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努嘴儿,“太子来了。”
太子神情平和,脸上干干净净,但身上多少沾染了不少血迹污渍,“三郎。”
容道远和副手齐齐起身,向太子行礼。
太子都不等出身阳家的副手离开,便扯了个笑容出来,“多亏有你!”
容道远故意道:“殿下觉着我表现如何?我觉得很不错。”
太子秒懂,三郎这是求夸奖呢,“我觉得你超强超勇!”说完,诚恳地比了个大拇指。
容道远抿嘴一笑,“这还差不多。”
不仅仅是副手,就是周边护卫太子的禁军,正在原地休息的Jing锐们,以及忙忙碌碌穿行的内侍们听见他俩的对话齐齐沉默:原来你是这样的太子!这样的禾三郎!
皇帝在一刻钟后从内侍口中听说这番对话,终于露出了个笑容来,“他俩居然如此处得来。”
经此一战,容道远的爵位稳了,余下的杂七杂八就没什么可细说的了。
禾嘉文回家养伤,他及时掉头导致他有惊无险,只是他这一生除非能救下三弟性命一回,不然也只能活在三弟的Yin影之下。
阳氏被好生审问了一通,据说是疯得更厉害了,然后在阳家家主的建议下送入了京郊的庵堂青灯古佛终此一生。
九皇子别看他蹦跶得高,说起来他也不过是那几位宗亲与北狄扶持起来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