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全家人在厅堂有说有笑直到傍晚,大嫂也已经置办好席面,但原主抱儿子回娘家的妻子仍旧未归……
原主妻子,也就是女二,主动拿了娘家支持原主读书,再加上一举得男,成父成母便对这个小儿媳妇颇多宽容。
明知今天小儿子归家,也容许小儿媳妇娘家来人叫走小儿媳妇。
可这会儿都没回来,是个人都感觉不对劲儿了。
容道远眯了眯眼。因为小光告诉他,“南小姐的系统通知我,她们来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我去接她一趟。”
成大哥也道:“车夫没走,正好。我跟你一起去。”
女二娘家景家如今就住在县城里。坐马车两刻钟多一点就到了。
马车停在景家门口,容道远下车不忘跟景家左邻右舍打声招呼——他当然是故意的。
他中了案首,在县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再说他刚从府城回家便找上岳家,却两手空空……景家邻居们多少看得出他可不是来报喜来拜见岳父岳母的。
话说景家是富户,但在县城的宅子不过三进,容道远在大门口与周围人说话,哪怕不特别拉高音量,景家人也……很难装死。
景父听见大女婿亲自找上门来,也只能苦笑一声:媳妇的打算落空了。他站起身,亲自去后宅警告妻子收敛一点。
后宅中景父他媳妇正声色俱厉地说教,什么“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脸”甚至“你敢不孝,我让你爹去告你”都说得出来。
就是景父在外面都站不住了,赶紧进门喝止媳妇,“胡闹!”
景父之妻一见丈夫到来,顿时得意起来,上前挽住丈夫的手臂,“她就是心大了,越发敢胡闹!”
刚刚穿过来弄清楚自己正面对什么的南瑾平快人快语,“父亲,二娘让我劝远郎,娶二娘的娘家侄女做平妻,这事儿您知道吗?”
景父当然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这事儿万分不靠谱,可比起媳妇烦他,不如让媳妇一直烦他大女儿。然而大女婿就站在门外,他掂量了下,还是大女婿惹不起,这不就来制止他媳妇了?
景父并不直接回答,“远哥儿来接你了,你收拾收拾回去吧。”
景父之妻一听这话不依不饶起来,“老爷怎么能放走她?您是岳父,能好好教训他俩!”
景父差点想一把甩开糊涂的媳妇,“我教训人家什么?”
景父之妻犹不自知,“娶平妻啊!成道远多个媳妇,他凭什么不乐意!”
南瑾平听到这里不仅不生气,甚至还忍俊不禁。
景父见女儿笑出声来,更觉难堪,却仍旧耐着性子问,“他凭什么乐意?”
景父之妻再迟钝也察觉到老爷心生不快,于是她赶忙提醒,“老爷!贵人许咱们大郎和我弟弟到府城读书!我娘家为了酬谢,还奉上了一百两谢礼!”
蠢就算了,还如此洋洋得意……景父再也忍不住,猛地抽回手臂。
景父之妻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就结结实实跌坐在地。她摔了一下,身上并不如何疼痛,主要是打击太大:老爷别说跟她动手,婚后十多年重话都没说过三句。
跟丈夫翻脸,绝无可能。景父之妻尖嚎一声,便扭腰扑向南瑾平,“都是因为你这个小娼妇……”
而就在这个时候,容道远巧之又巧地出现在了门口,就盯着景父之妻一言不发。至于他身后则站着景父的大儿子。
景父之妻就跟被冻住了一样。
景父也傻了,不知道如何收场的他祭出了“尿遁”大法。
话说景父都高挂“免战符”,景父之妻连窝里反都不是,她只敢欺负继女,所以容道远抱着rou嘟嘟睡得正香的便宜儿子,和南瑾平一起离开,景家不仅没人出面阻拦,甚至恭喜和致歉的话也一句没有。
他们走出景家大门,站在马车边上的成大哥也松了口气:景父之妻那点谋算居然连邻居都略有耳闻!他不进景家,就是防着景家不讲究,扣住弟弟或是小侄子,逼弟弟弟媳就范。幸好……
路上大家都没什么话,直到回到家里。
到家时去看望生病师父的小妹也回来了,大嫂更是置办妥当了一桌上好席面。
容道远当即表示:好事坏事咱们都饭后再说!
虽然他话里提到了坏事,但大家怎么看坏事可能就一笔带过,于是这顿饭全家人都吃得蛮香。
容道远和南瑾平固然见过大世面,但他俩现在的壳子比较缺油水,因此饭桌上也没跟家人们客气。
见他俩吃得香,成父成母下筷子的速度明显慢了。
容道远赶紧给大哥递了个眼色。
成大收到弟弟的意思,因为喝了点酒而面色红润,“爹娘,你们敞开了吃!儿子跟小弟也是见了回世面,远的不说,咱们家这些年只会比爷爷在世那会儿更滋润。咱们吃完,等小弟跟你们说!”
容道远故意绷着脸,“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