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钱书瑶塞了个枕头在他怀里:“殿下睡塌,如若今夜妾身不做梦,那明早就不生气了。”
贺乾昭知道她是不生气了,只是在故意折腾自己,也没抗议,接了枕头就去睡塌了。
钱书瑶躺下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近日一直无梦的她,突然又梦到了卢珍珍。
这一次她像大多数人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梦境中,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像是曾经那样跟着卢珍珍一起去教室上课、去食堂吃饭、一起出去玩,一起追剧。
唯一与当初不同的是,卢珍珍像是曾经的她一样,性格开朗受欢迎,虽然不怎么爱出门,但是朋友却是一大堆,而钱书瑶就像是曾经的卢珍珍一样,胆小怯懦,走到哪儿都不爱说话。
梦中钱书瑶没有发觉到不对,但是总觉得怪怪的,就好像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拼命的想要找出原因,却一直找不到,仿佛这一切都是最合理的存在。
而这时睡在软塌上的贺乾昭听到床那边有动静,以为她没睡着,迷迷糊糊的问:“夫人睡不着?”
他的声音太小,或者说钱书瑶被梦境魇住了,所以根本就没醒。
贺乾昭有些担心,连忙起身去查看,只见钱书瑶紧紧紧皱着眉头,好像很是烦恼的样子。
贺乾昭轻轻地推了她两次:“夫人?”
钱书瑶哼了两声,像是应答她,又像是随意哼哼。
贺乾昭又用力推了几下:“夫人?”
钱书瑶的梦中正好在和卢珍珍爬山,卢珍珍喊她到悬崖边看风景,她不敢过去,卢珍珍就硬推着她过去,结果力气太大,直接把人推下了悬崖。
钱书瑶只觉得身体一轻,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尖叫出声,猛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好疼!”
贺乾昭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确是用力推了两下,但是也远远不到疼的地步吧,尤其不会疼成这样。
钱书瑶的眼泪都出来,她觉得好像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摔了出来,眼泪实在没忍住。
贺乾昭有些无措:“真的很疼吗?要不要喊素梅进来看看?”
听到熟悉的声音钱书瑶才回过神来:“没,没事。”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肩头,总感觉骨头好像都摔碎了。
贺乾昭试探着问:“夫人是不是做噩梦了?”
钱书瑶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她想不起来有没有做梦,就是感觉好像摔了,还摔的特别疼。
缓了一会儿她的状态就好多了,反正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经常会记不住梦见了什么,这都是很正常的,她也没怎么往心里去,觉得骨头疼可能是睡觉姿势不好,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贺乾昭可没有觉得那么轻松,直接去找了国师询问。
国师一脸沉重:“太子妃殿下一直不肯对微臣说实话,微臣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这话半是真半是假,他现在没有办法是真,但原因是钱书瑶不肯说真话是假。
钱书瑶在他眼里的命数是一片迷雾,但是他多少能看到一些东西,只不过暂时参不透而已,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钱书瑶的时间很紧迫,但是如何紧迫却说不出来。
贺乾昭非常烦躁,但是现在除了国师,他不知道还有谁能解决现在的困境。
刚好这个时候甜果过来学习,国师眼睛一亮,或许这个极为有天赋的徒儿会有办法。
国师要求贺乾昭给他半个月的时间,甜果尚未学会推演,就算有天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学会,她现在只是算是刚接触到皮毛,只能寄希望于她能够快速入门,说不定能够靠着她的天赋窥探一二。
贺乾昭不是很满意,但是也知道此事催不得,推演不是一日半日能学会的,有人终其一生都不能入门,所以即便是甜果很有天赋,半个月后也不见得能学会。
转眼就到了年底,其实宫里提前两个月就已经四处都忙忙叨叨的,钱书瑶还没有什么感觉,东宫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完全没有要过节的架势,一直到了除夕前一夜才有了那么一点意思。
钱书瑶很惊讶:“这么快就要过年了?”
甜果一阵无语:“小姐初八那日还在皇后娘娘那里用了腊八粥,怎的这么快就忘了?”
钱书瑶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啊,还挺好喝的,不如咱们今晚也做一次。”
甜果回答:“再过一会儿晚膳就要好了,现下做腊八粥,怕是来不及了,小姐若是想喝,不如明早喝?”
“也好。”钱书瑶又软软的靠软塌上:“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喝不喝无所谓的。”
甜果疑惑地问:“小姐以前很喜欢过年的,为何现在看起来兴致不高?”
钱书瑶有气无力的说:“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有大姐姐在,有瑾妹妹在,多热闹啊,即便是后来大姐出嫁了,赶上年节的时候也会回来看看,我想她们了。”
这么一说,甜果心情也失落了下来:“不说不觉得,小姐这么一说,奴婢也想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