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瑶受不了了, 她自认没有那个享福的命, 于是反复跟贺乾昭解释,自己真的没事,国师不是那个意思。
贺乾昭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坚持认为钱书瑶这么说是怕他担心。
钱书瑶没办法, 只能找国师求助, 国师拒绝帮忙:“太子妃殿下,老衲觉得让太子这样误会是有好处的。”
“有没有好处这件事可以一会儿再说, 本宫有个疑问。”钱书瑶说:“国师什么时候自称贫尼呢?”
国师的面色有些为难:“这个自称的问题吧, 不能乱来。”
“国师这还不算乱来吗?”钱书瑶感觉他哪天自称“咱家”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国师随意抓了一把铜板丢在桌子上:“这个问题就不要纠结了, 微臣帮殿下推演一挂。”
钱书瑶一脸震惊:“国师推演如此随便的吗?”
“不然呢?”国师反问道:“难道还需要焚香沐浴吗?”
“那倒不用,但是起码要郑重一下吧。”钱书瑶指了一下桌子上那些随意散乱的铜板说:“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胡来啊。”
国师一脸无辜的说:“微臣名讳刚好姓胡单名一个来字。”
钱书瑶感叹,这名字取的还真是有点儿胡来啊。
“敢问此名是何人所取啊。”
国师朝天拱起手:“先师所赐。”
既然是已过世的长者,就不好说人家,钱书瑶转移话题:“咱们还是说说这个卦象吧。”
国师解释:“从我们玄学一脉来说,推演的过程和手法都没有那么固定,而且在绝对的本事的前提下,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结果。”
钱书瑶觉得他这个解释不怎么靠谱,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能选择相信:“好吧,那就请国师看看是什么结果。”
国师并没有解释卦象:“太子妃似乎很嫌弃,心不诚可不大好。”
钱书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自己都不怎么靠谱的人让她心诚?原来这年头当国师的都是这么坑蒙拐骗的吗?
“阿弥陀佛。”国师再一次强调:“太子妃要心诚。”
“好吧好吧。”钱书瑶敷衍道:“本宫心诚,现在的心特别特别的诚。”
国师笑了:“好,既然太子妃心诚,那么就要说实话。”
钱书瑶狐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国师在给本宫下套呢?”
“当然没有。”国师马上否决:“微臣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太子妃殿下。”
钱书瑶:“好吧,那国师请说。”
国师微微一笑:“阿弥陀佛,敢问殿下从何处来?可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
“你还说没下套?”钱书瑶气坏了,他们在陶城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默契,有的事情不许问的。
国师老神在在并不觉得自己违背了约定:“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太子妃有了困惑,要解困惑自然该说的就得说了。”
钱书瑶脸都绿了:“我现在的困惑还不都是你造成?你算计我!”
她现在终于明白国师为什么任由贺乾昭误会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看着不大点儿一个,怎么这么多心眼儿。
不得不承认,国师的外貌太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了,即使知道他已经一百多岁了,但是还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十来岁的小娃娃。
国师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贫僧从来不随便算计人的,太子妃放心呦。”
钱书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是,不算计人,就是忽悠人。
“好啊,想知道我哪儿来的对吧?好,告诉你,我河北来的。”
国师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这算是什么回答:
钱书瑶得意了,她知道国师是想问她来自哪个时空,她偏不说,国师问的来自哪里,那她回答自己的祖籍也没毛病。
国师冷不丁的被噎了一下,不甘心:“那太子妃想要去往哪里?”
钱书瑶无奈道:“去哪里是我能说的算吗?”
这句话可是实话,她一睁眼就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就让她觉得很郁闷。
国师感觉自己似乎被带进沟里了,感觉似乎哪里都不大对劲,于是决定换一个角度问谈话。
“太子妃似乎不相信贫僧。”
钱书瑶实诚的点点头:“是不怎么相信。”
国师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殿下就不能委婉一些?”
“可以。”钱书瑶也干脆,马上换了一个说法:“本宫对国师十分信任,但是本宫就是不想说。”
国师面无表情:“感觉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
“没有吗?”钱书瑶有些为难:“让我哄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倒是不难,但是哄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孩子就挺难的了。”
国师感觉自己现在并不想说话,并且打算朝她丢一只狗。
其实国师也挺倒霉的,他并不想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