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昏黄的灯火,照着她娘和蔼的脸,顾夫人十分温和的道,
“宛宛,让你受苦了,前些天学礼不小心掉到河里,现在又冻着了,真是苦了你了。今晚娘在这里陪你,晚上宫门会关,我已经派人回府带信,太后那边也交待了,我在宣朝殿陪你,你不必担心什么。”
顾夫人笑得和蔼可亲。
顾宛宛一头靠近娘的怀里,其实就算他们不用安排,她也不在乎的。
顾宛宛又跟顾夫人说了会话,晚一点,顾夫人到隔壁去睡了。听说,是六殿下特意叫人收拾出来的旁边的屋子。书房的床太小,不适合两人挤在一起,何况,当初战凌把顾宛宛送过来时候,并没有觉得顾宛宛会在这里过夜,这里床不适合顾宛宛睡,但由于不便随便移动,顾宛宛也只能将就在他的书房睡了。
午夜,顾宛宛的脚好了一些了,可以活动了,便下床来走一走。其实表太医说的也不完全对,她的腿她最了解了,这些年来,只要好了,她就会活动一下,不然会更麻木,她总是觉得还是活动一下较好,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太医就硬是说活动不好。
顾宛宛思量了下,没听表太医的话,而是下来走。在战凌的书房里看。
前世,她对这书房是有印像的,灵位在正屋供着,她人就在这里飘着,有时候午夜,战凌还在看书,她那时对这书房已经有些印像了,虽然短短几日,但哪里有什么,她也清清楚楚。
顾宛宛走到战凌时常坐的桌子前,战凌的字写的还是不错的,做为皇子,从小都是专人教的,便是从小习武为主,但其它也一项没耽误,花的时间多,吃喝都有人服侍,他的时间,全花在学习上了。这些书字,棋艺,他没有差的地方。
顾宛宛从桌上提起笔,在桌上画了画。顾宛宛的画艺虽然没怎么学过,但前世也多少算学过两年,好谈不上,但也能画个七八分。她提笔图图画画,在纸上画了一张战凌的样子。
那是前世在宣云殿,她看到他推开门的样子。男子,清瘦显得有些单薄,至于她当时看着单薄,可能是他当时受了些伤,身体未好,而之所以她能在屋子里把他推倒,估计,他当可能身体有些问题。
顾宛宛回想前世,不管他当时是不是病了,就照着当时的样子画一幅画。落笔一个清秀的男了便出现在了纸上,他站在门下,门上分明的写着,宣云殿。
顾宛宛拿着笔笑着画,此时已经不知几时了,冬天外面特别冷,但屋子里十分的暖合,有地龙热乎乎的烤得顾宛宛有些燥热。
她走到门前推开门,只见一片雪白中的宣朝殿,如银妆素裹一般,巍峨的宫殿宣示着华丽,盛开的梅花展示着萌动。顾宛宛第一次看到雪中的宣朝殿这么美。
她不禁走到院中,有雪落在手里一触即化,有热气焯着顾宛宛,顾宛宛披着披风,没觉得冷,就一直朝前走。
往正殿的侧道上,只听一道风声,顿时屋顶上的雪急了些,一直扑到顾宛宛的身上。
顾宛宛一直往前直走,直至从侧门绕到了前院,宣朝殿正殿的正门前空地上,一个清瘦修长的男子正在舞剑。
他拿着剑明明可再凛冽一些,可他没有,就那样慢悠悠的空中划来划去,好像在特意展示,他剑姿有多美,而那把剑就是月华光染上了一般,在雪中一束光,比地上的雪还要亮。
顾宛宛看到景色,快要看呆了。不过,战凌必竟还是战凌,这柔美的姿势没维持过三秒,就刷的一剑,光随剑下,一束花技便落在了雪地上。
黄艳艳的梅花,就着雪地的绵白,越发的显得晶莹艳丽。
顾宛宛忍不住跑过去,捡起梅花,惊叹,
“梅花真漂亮,小舅舅好厉害。”她眼里闪着看向战凌。
战凌打量她一眼,随把目光停在了她腿上,
“你的腿好了?”
“怎么出来了”
他连问两句,接着他不等顾宛宛反应,脱去自己的外衣,就两袖子一系,给顾宛系在了腰上,围住了她的腿。
顾宛宛看看,系在她腰间的男子的带着热气的衣服,嘴角笑了笑。战凌对她,即便冷冽,也是温柔的照顾的。
顾宛宛越加的高兴。
战凌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杰做,把自己的衣服系在了一个姑娘的身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自己干的。
战凌懵了一下,
这是他做的?一定不是的,他怎么对一个姑娘如此照顾。
他真是,在外面太不注重礼节了,把她当成了队里的兄弟,他这个改不过来的习惯。
战凌有点尴尬的长出一口气,特意调整了下。而后战凌道,
“回去吧,晚了,外面冷,没穿衣服不要到处跑,以后你想玩,也可以来宣朝殿。”
战凌关切。
顾宛宛点点头,
“恩,是的舅舅。”顾宛宛即便这样说,但也没有走,她看着战凌目光闪闪,空气中透着雪气的凉意,一片一片雪从殿檐角飞下来,好像一层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