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二夫人绝口不承认。
“当初三表哥有疾,需要我冲喜时,姑母说我命格好。如今三表哥好转了,想退婚时,姑母又说我运气不好,总之,我好与不好全靠姑母您一张嘴。但那晚我是看见了的,那船不是触了暗礁,分明是被人生生凿穿的,这件事当真同姑母你没有任何干系?”雪衣抿着唇,条理清晰地反驳。
陆雪衣果然什么都知道了,但这件事她绝不能承认,她又反问道:“沉船?究竟是沉船还是你自己想悔婚还说不准,你说我想悔婚,你不是也早就同大房勾搭上了,若是三郎没找到你,你恐怕马上就要嫁进大房做妾了吧?”
“二婶,你不可这般乱说。”崔璟皱眉打断了她。
“我说的哪里有错,你们大房一直把我们二房踩在脚底,如今还拿这种事来羞辱我和三郎,我如何能忍?”二夫人有恃无恐,厉声叫了院子的人出来,“把陆雪衣给我扣住,她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事情来,今晚谁都别想带走她!”
须臾,院子里的人便将两人层层围住。
“二婶动作这么大,看来表妹所说的沉船一事是真的了?”崔璟挡在了雪衣前面。
“大郎你也是个聪明人,若是不想让大房蒙羞,你知道该怎么做。”二夫人有意拿名声威胁道。
“我还没懦弱到这种程度,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护不住,今日我偏要将人带走。”崔璟眼神一凝,拉着雪衣便走。
小厮们毕竟都是崔氏的家奴,面对着崔璟哪里敢真的动粗。
“怎么不动?”二夫人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全然乱了阵脚,她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扣住陆雪衣,绝不能让她出去,“给我拦住,这是二房的院子,一切由我说了算!”
“这府里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大房,我看你们谁敢动?”两边正僵持的时候,大夫人忽然被三郎领着进了门来,“反了天了,堂堂国公府,竟有人敢在府里对大郎动手,你们还把大房放在眼里吗?”
她眼眉一扫,那些围上来的家仆连忙后退。
“大嫂误会了,我不过是管教侄女,怕冲撞了大郎,让他暂且避一避而已。”二夫人连忙上前解释,余光却瞪着崔三郎。
这个儿子,怎么把李氏给请来了。
崔三郎被母亲一瞪,连忙低头。
但大夫人方才在门外已经把一切都听到了,她扬了扬眉:“弟妹倒是撇的干净,可你当真只是管教陆丫头那么简单,还是有所隐瞒?”
事到如今,二夫人也不像往常那么恭顺:“大嫂也不必这般咄咄逼人,我有私心,难道大房又干净吗,你们想带走陆雪衣存的什么心思我不清楚?”
“我们能有什么心思,你莫要胡说,陆丫头再怎么说也是大郎的救命恩人,你这个做姑母的不仁,我们大房不能不义。”大夫人按了按帕子,淡淡地道。
“大嫂说的倒好听,你当真知晓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二夫人指了指崔三郎,“三郎你自己来,亲口告诉你大伯母你的好哥哥对你的未婚妻子做了什么!”
崔三郎方才亲口听见了表妹说的沉船真相,此刻对着母亲毫无信任。
又见表妹衣服干干净净,并未落胎的迹象,愈发觉得自己是被蒙骗了。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说,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爬到头上凌.辱?”二夫人怒气冲冲地指责他。
“母亲要我说什么?”崔三郎只苦笑了一声:“母亲,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同表妹道个歉,将此事揭过去吧。”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二夫人气得怒不可遏。
“事到如今了,弟妹你还在攀咬大房,崔氏怎会娶了你这样的毒妇?”大夫人是知道大郎这些日子在做什么的,根本不相信二夫人的话,“你若是再胡言乱语莫怪我不顾两房的情谊!”
二夫人手中无实权,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冷笑一声,忽地握住了陆雪衣的手腕:“我是没证据,只怪你这小荡.妇做的太过隐秘,你现在敢指天发誓你没有背叛三郎,没有做出□□之事?你若是有,那你便该下九重地狱,受烈火焚身之苦,将来永生永世堕入畜生道,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
雪衣被恶狠狠地握住,姑母的每一个字都在往她心口扎。
她面色煞白,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说啊,你若是不敢,那便说明你心里有鬼,我处置你一个浪荡.妇人有何过错?”二夫人攥着她的手腕愈发得意。
崔璟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表妹和行简的名声,他干脆将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
“陆表妹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大房救命恩人,我同母亲对她心怀感激,才叫她多去了几回大房,你谋害表妹不成,又想栽赃她的名声,二婶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二夫人嗤笑,“大郎你既把她捧的这么高,一口一个救命恩人,你如此看重她,难不成还想娶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