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次试图想出去,杨保却只会重复崔珩的话,让她好好休养。
沉思了数日,雪衣打算去琴行派掌柜通个信求助大表哥。
计划好之后,雪衣便借口想吃会仙楼的鱼脍跟杨保争论了起来。
“表姑娘,公子有令,您真的不能出去。”杨保丝毫不敢得罪她,“您若是想吃,我便派人去买。”
“可鱼脍须得现切才好吃。”雪衣故意发脾气,“且有你跟着,我一个人如何能逃?”
“表姑娘,您别为难小人了,若是叫公子知道了,我等可担待不起。”杨保做小伏低。
“你不想得罪他,那便能得罪我了吗?”雪衣反问。
“这……”杨保也为难。
杨保不答应,雪衣便接连两顿不进食。
到了晚间,杨保实在拗不过她,一时间又找不到公子,只好叫了几个人陪同她出门。
幸好幂篱戴的严严实实的,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
然而等进了会仙楼,没多久雪衣便喊肚子疼,想去方便。
杨保额上青筋跳跳,知晓她动了心思了,于是派了女使紧紧地盯着。
可雪衣早有预谋,对会仙楼格外的熟悉,趁着女使一不注意,她从后门溜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杨保听到消息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表姑娘出了事公子定会把他千刀万剐,杨保急的上火,又不敢大张旗鼓,只好吩咐了身边的人仔细去找。
另一边,雪衣出来后,便直奔琴行,想借掌柜的之口通知大表哥,到时候暂且安顿下来,等三表哥定亲之后再露面。
她盘算的挺好,可谁知她和晴方刚拐入一条小巷子,迎面却被四五个醉汉拦住。
“哟,哪里来的小娘子,生的这般美貌?”
“小娘子这是要去哪里,若是不急,不妨陪我们吃几杯酒。”
天色已经暗了,几个人前前后后分别堵在了巷头和巷尾,雪衣进退不得,被那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打量着,害怕极了。
“你们别过来,我们娘子是世家女,不小心走错了路,你们若是敢有不敬,后果自己担着!”
晴方挡在前面,努力绷着声音恐吓这群人。
“嗤,世家女?”几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身边既无护卫,也无马车,根本不信,“我看是平康坊的舞姬还差不多,装什么清高!”
“就是,世家女又如何,正好我们哥几个还没碰过世家女,这细皮嫩rou的,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几人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贪婪。
“滚开!”
晴方一边斥责他们,一边大声的叫杨保,可这处巷子僻静,叫了几声也没见人来。
那几人见没有人来,愈发笃定他们是虚张声势,直接上前。
晴方上前去挡,却被猛地一推,直接昏了过去。
“晴方……”雪衣抱住她,害怕地抄起一根木棍,胡乱地挥舞。
原本戴好的幂篱在推搡中掉了,她的脸一露出来,眼前的几个人眼中的贪婪更盛。
“没想到今儿捡了这么个便宜,这模样,简直比平康坊里的头牌更妙!”
“小娘子,让我们来疼疼你!”
几人搓了搓手,便扑过来去夺她手中的木棍。
雪衣的力气哪里比的上他们,眼看着手中的木棍要被夺下去,她闭着眼正绝望的时候,突然,夺她木棍的那人被猛地拽着后颈按倒在地。
——是二表哥来了。
雪衣一睁眼,紧接着便是一阵厮打的声音,只听崔珩一脚踩上了那人胸口,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其余几人一看来人不好惹,撒腿就跑。
虽然被救了,但救她的人是二表哥,雪衣刚平静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比之方才的不安更甚。
“不是说了让你安分一点,你为何总不信我?”
崔珩擦了擦手,眉眼不悦。
一听见她不见的消息,他直接从府里策马赶了出来。
雪衣抿着唇不语。
“你在怕我?”崔珩看着她防备的双眼,心口猛然被扎了一下,“你就这么想离开?”
“你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雪衣反问。
“你将我同这些人相比,你到底有没有心?”崔珩一把攥住了她的肩。
雪衣被捏的轻轻吸了一口气:“那我该怎么样,该感激你把我关起来吗?”
“我那晚说了那么多你全然没听进去,不是说了只是权宜之计?”崔珩又问。
两人正争执的时候,原本被崔珩制住的那个醉徒悠悠转醒,趁两人争执的时候,忽然抄起了一根棍子朝两人舞了过来。
崔珩余光里一瞥见,立即抱住了陆雪衣挡在她身前。
雪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声闷哼。
缓了缓,崔珩眼底一沉,反手夺过木棍给了那醉汉一棍。
这回,那醉汉才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