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衙役们到了门前,掀开红布,露出一块牌匾来,上面有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积善之家,印章落款是章闻之。
林屿猜测这就是章县令的本名,笔迹也有些像。
牌匾一露出来,刚才凑热闹跟来的何大婶先是一个惊呼,然后人群里就炸了,惊呼声议论声如同沸水,压都压不下去。
“天呐!这是什么东西?”
“是衙门送来的牌匾吗?”
“上面写的什么字?”
林屿慢慢回答,“嗯,是衙门送来的,应该是县令大人亲笔。”
这是一种殊荣,代表着县令的表彰,据林屿所知,章县令之前没有送过类似的东西,春霞姐是第一个,应该是为了奖励这次粮食的事吧。
听到他的回答后,人群再次炸锅,羡慕眼红惊讶和佩服的眼神齐齐透向春霞姐,如果挂上这个牌匾,简直能吹牛吹三辈子!可以当做传家宝一代代的传下去。
就算见过不少大场面,春霞姐也激动的找不着北,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春霞爹娘更是一副喘不上气几欲晕倒的样子,全靠秋菊跟冬梅扶着。
“还是请几个大哥进去坐一坐,喝口茶。”林屿只能主动过去招呼人,十几个衙役把堂屋挤的满满当当,也不迟疑,询问过春霞姐后,帮忙把牌匾挂在堂屋的正中央,让所有进门的人都能看见。
好在这时春霞终于反应过来,给丈夫使个颜色让他回屋准备红包,同时跟衙役们闲扯家常,其余的村民只能聚在院墙外面,发出羡慕的声音。
林屿跟那个衙役大哥搭话,看到他们还抬着一块牌匾,心里有了底,“这是?”
“等会儿还有一户要送。”衙役回答的很爽快。
那八成就是三叔的牌匾,这个惊喜还是等他亲自揭晓吧。
在春霞家消耗了两刻钟,拿到红包后,衙役们一挥手,径直离开,只留下惊喜激动交加的春霞家人。
暂且不提他们有多激动,同样的场景还在三叔家上演,林青山本来听说村里热闹起来,但空不下手里的活,慢了两步,于是眼睁睁瞧着衙役同样来了他家院子。
林青山激动的嗓子都变了调,“爹,爹你快出来啊!”
“激动什么,我不是说过要稳重吗?做事一定要不慌不乱....嗷嗷嗷!”三叔慢吞吞的从房间里出来,一看到敲锣打鼓还带着红布的队伍,自己也慌忙的大喊起来。
“爹你不是说要稳重吗?”林青山弱弱的抱怨。
这种时候哪里还稳重的起来,还能正常接待衙役就不错了。
林屿瞧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离开。
他走了几步才发现沈明玉一直跟在后面,连忙歉意解释,他还以为沈姑娘已经回去了。
沈明玉笑笑:“我走到一半听到有热闹可瞧,当然过去看看。”同时听到村民议论,这才知道原来这两户人家捐献了一大笔粮食,这才有了如今的殊荣,看家境,他们也不是特别富裕,竟然也舍得?
沈明玉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东西松了松,理解不了,但是很感动。
送牌匾的事情热闹了一整天,消息也发酵很快,差不多才几天过去,整个县城都传遍了,稍微近些的三亲六戚纷纷上门来看热闹,羡慕的声音不绝于耳,为了接待好这些人,据秋菊说,家里的烧水壶就没听过,光是瓜子壳每天都要扫出七八斤。
“但这种事还是越多越好嘛!”秋菊得意的说。
何货郎来过一趟,说目前几个县城经销商的绢花都断了货,他正是受人托付,过来催货。
“你们什么时候恢复生产啊?”他眼巴巴的。
“急也急不来嘛!快了快了。”林屿回答的非常敷衍。
因为做绢花的原材料大部分都被泡坏了,重新购置需要时间,再说墙壁和工作台还有一些用坏的,索性停一段时间,重新维护,还新开了一些窗户用来通风透气,又花了半个月。
好容易可以开工,林屿把簪娘们叫了回来,本来还担心她们长期不做手生了,没想到个个Jing神饱满劲头十足,开启了加班模式,劝都劝不走。林屿一催,她们就振振有词的说,要把之前耽误的工期补回来,赚更多的钱补贴家用。要不是自己赚的更多,林屿都快信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规定了每天加班不能超过一个时辰,这才把这些热情高昂的簪娘劝到回家。
不过就算如此,产量也是每每创新高,很快就攒出一批新货来。
因为断货,原先的存货纷纷涨价,经销商们还小赚一笔,重新上市的绢花受到热烈的欢迎。
最赚钱的还是口脂,本来价格就高,水灾后原材料还涨价了,光是林屿囤积的那批原材料,就平白赚了三分之一,把他的损失全都弥补了。
作坊重新走上正轨后,林屿还没松口气,章县令又给他整了个新活。
“商会会长?”林屿惊讶反问,“让我去当?”
“对啊,非你莫属。”章县令说的非常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