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做出愧疚难当的样子, 一见面就是道歉,然后痛骂林桃花没长脑子,花花轿子人人抬,林屿也大度的表示自己没有计较,只是的确不敢再继续用这个人了。
“我理解,这都是当然的。”村长也觉得自家女儿还是待家里最好,至少不添乱,这么拎不清的模样,出去光得罪人。
至于批地皮,村里的宅地基还有良田都是有数,如果要建作坊,只能选在河湾那一片的空地,又不远又宽敞,还挨着水源。
“你之前不是刚在河湾买了二十亩地吗?用那个不是刚好?”村长好奇。
“那块地虽然贫瘠,但还能种庄稼,盖作坊的地皮就是差一点也不要紧。”林屿摇头,其实是先前那些地种了花草跟芦荟,林屿担心泄密或者有人捣乱不好管理,才不把作坊放过去的。
单独建立的不是更好?
既然如此,村长另外找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皮,刚好够建一个作坊的。
林屿心想凡事想在前头,干脆把香膏作坊也建好,等来年扩大规模,省的再来一次,一步到位。
地皮的钱他跟胡婆婆各出一半,凡是涉及到这种投资的,都是各占50%,契约上也这么写。
“小屿每次都这么谨慎。”胡婆婆收好一式三份的契约,“咱们两的关系,还用的着说这些?”
“越是亲近越是要说清楚嘛,先说断后不乱。”林屿也把契约往怀里带,整理好后放进匣子。
本来以为,还要认真找一找盖厂房的工匠,没想到风声刚刚传出去一点,已经有人主动过来毛遂自荐。
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盖房子的,找了林屿主动推荐自己,林屿通过对比后,还是选择了当初帮他盖院子的陈工头。
两人合作过一回不说,彼此也了解性格,而且院子住了这么久,质量也过硬。
陈工头大喜过望,本来其他的几个工头价格都比他给的低,没想到最后生意落到他头上,于是尽心尽力的开始盖房子。
作坊的建设比盖院子简单多了,方方正正的大屋子,带几间单独的小屋子,做好通风和透亮,其实进度很快的。还没到一个月呢,作坊就盖好了。
林屿还特意让人在墙壁上刷了三遍石灰,看起来敞亮又美观,只是需要多透气,确定没味道之后,才让簪娘们分组的搬进去。
还是以前的分组结构,之前的外包也要挪进来,以后不能把材料带出去。
坐在宽敞的作坊里,四处都是小姐妹叽叽喳喳,比家里还热闹,簪娘们就忍不住兴奋的想聊天,胡婆婆等她们叽叽喳喳的聊够了,这才说话。
作坊里没有别的规矩,就是尽心做事,有问题直接问,别的不用管。因为是计件的活儿,多劳多得,如果偶尔碰上家里有事请假就行。
但很显然,簪娘们都不愿意浪费这样的机会,在家里做家务忙活一天又算什么?丈夫回家了还要挑刺,地没扫干净,衣裳没洗完,或者饭没及时做好,随便哪一点都能挑出毛病,现在不一样,
回家后直接理直气壮的说:“我今天接了二十来件的活儿!赚了二十文!”
腰板挺直,比以前理直气壮多了。而赚不到银钱的,就歇菜吧!
簪娘们现在只觉得浑身都有劲,哪怕是累,也是高兴的累,还充满了成就感。
新搬了作坊去,把家里一腾空,起初胡婆婆还有点不习惯哩,但是很快她就主动去作坊里待着,
反而觉得这样更好,该工作时工作,该休息就休息,不会互相影响。
时间跨到了夏末,热气已经消散不少,等厂房这边的事情安顿好,林屿照旧要去巡视铺子,而这次是楚楚陪着同行。
到了吉庆街口,他们两先站在巷子口观察生意状态,香膏铺子是固定客源的,糖水铺一直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虽然天气逐渐转凉,但是冰粉糖水一直很受欢迎,既有颜值又有口味,在井水冰镇过之后看着都舒心,哪怕是本来对糖水不感兴趣的人,都会想要尝一尝。
而招聘来的伙计也很是麻利,带着热情的笑意招呼客人,收东西摆东西都极其麻利,在加上大家都穿着统一的深蓝色服装,店铺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就是整洁,舒适。
林屿很满意的看着他们没有见人下菜碟,而是一视同仁的服务,说明之前的培训没有白做。
他适时现身,先去了香膏铺子里巡查,蓉蓉正忙着接待客人,腾不出手来,林屿摆手示意她不用管他。
他跟楚楚绕了一圈检查消耗的货品,记录需要补什么货,就在门口的桌子休息。
现代是不允许占道经营的,但古代现在还没有这个规定,各家商铺都会把货品摆出来,让客人能一目了然的看到。
林屿刚坐下准备喝碗冰粉,吉庆街的其余几个商家就神出鬼没的冒了出来,堆起满脸的笑意来。
一堆中年人对着自己笑的这么谄媚,很辣眼睛的。
林屿稳住自己,也露出谈生意的典型笑容,招呼他们先坐下,并且让糖水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