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
揉了揉雪团圆滚滚的脑袋。
软乎乎的。
“喵呜~~·”
雪团蹭着君慕尘的手心撒娇,叫声也柔软了几分。
君慕尘是个大男人,武功也不错,就算雪团又胖又圆,吨位不轻,也依然不会把他的肩膀给压塌:“你放心,本王以后养你,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这两年里,她把你养的这样好。
是我怯懦,是我扛不起事儿,不敢反抗父皇,不敢违抗母妃的命令,也畏惧于刑夫克亲的命运,错失了最后一次娶你的机会。
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没用……
君慕尘的眼眶微微有些红了,心中百感交集,从来没有一刻,他这样厌恶自己的软弱,他好恨啊,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君倾九那样,不顾一切、不要命了,死也要把她娶回家做王妃!
君慕尘眼角有泪花在打转。
周围都是宾客。
来来往往的,都是朝中重臣、皇亲贵胄,或者是在京都之中举足轻重的名门望族,这样的场合,新郎官若是抱着一只猫当众落泪,就太丢人、太蠢了。
君慕尘只能强压着,他低垂下头,抱紧了怀中的雪团,把脸埋在了雪团背后厚厚的绒毛上。
不让人看见他的懊丧和悔恨。
“雪团,你说,她是不是因为,没有被我不顾一切地坚定选择,才最后选了君倾九?”
“喵!”雪团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是这一声,叫的很果断。
仿佛在说,对。
月落郡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盖着红盖头,刚一下花轿,怀里的狸奴就跳到对面即将与她拜天地的岑王怀里去了。
她只听得到,雪团的叫声,都比平时柔软了几分。
幼安果然没有骗她。
岑王是个爱猫之人,这只狸奴,对岑王来说非常重要。
“吉时已到——”
礼官的唱喏声响起。
君慕尘也回过神来,他把脸,从雪团的脊背上抬了起来,雪团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并且伸出喵爪子,收起了利爪,只留着rou垫,安慰性地拍了拍男主人的侧脸。
君慕尘破涕为笑:“她把你养的极具灵性,还会安慰人了。”
雪团得意地挺直了腰板。
“殿下——”
一道温柔的嗓音传来。
君慕尘抬起头来,发现是站在不远处的岑王妃,正忐忑不安地站着,两只手交叠于身前,十指蜷曲,看得出有些许的不安。
与此同时。
旁边另一顶喜轿,也落下了。
宁三小姐,穿着粉红的嫁衣,也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俏生生地喊了一声:“殿下。”
两个女人。
同时叫他,都渴望他能够走向自己。
一个是月家的郡主,一个是“凤命”的宁三小姐。
岑王上去牵着谁的手,基本上也能够看出一个态度了,对谁更重视一些。
宁青雪有点紧张。
她非常希望君慕尘能走向自己,过来,牵着我,我是凤命!我能帮助你成为九五之尊,让你当上皇帝!牵着我,与我拜堂,把月落那个贱人扔一边……
然而。
老天爷似乎听不到宁青雪的祈祷。
君慕尘把雪团放在肩膀上,坚定不移地走向了月落郡主,牵住了她的手,柔声说了一句:“走吧,夫人。”
这是他的正妃。
他原本不喜欢月落郡主,因为母妃喜欢她,觉得她出身好。
但是。
月落郡主今日是抱着雪团出嫁的,是幼安给她的猫,幼安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却把他们曾经共同养过的猫,送给了他的正妃。
这至少说明两个问题。
其一:幼安相信他的正妃,觉得他的正妃是个可托付之人;
其二:幼安在把雪团给他的正妃时,肯定说过母妃对雪团有多厌恶,如果月落郡主是母妃那边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抱着雪团与他拜堂的,月落郡主……在母妃和他之间,选择了他!
仅仅凭借这两点,月落郡主就担得起他一声“夫人”。
红盖头之下,月落的唇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她原本忐忑地小手冰凉,可岑王的声音这样好听,他叫她夫人,令她心口火热,不由自主地沦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他们拜了堂,成了真正的夫妻。
至于宁青雪,则是气得直跺脚,身为一个侧室,夫君拜堂选择的都不是她,她只能委委屈屈地穿着粉红色的嫁衣,从侧门进入岑王府,被抬入了偏殿内。
宁青雪那个不甘啊!
第一场,就输了个彻底!
她等啊等。
还幻想着他的夫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