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一个弱女子出来做生意,肯定会被人阻止,到时候他站出来,替她摆平,营造一个绝佳的见面机会,那么和好不就有希望了。
这种时候,温宴是最需要关心与保护的,他得牢牢抓住才是。
林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要大人有计划就好,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事情顺利一些。
他们已经经历过那般多的苦难与折磨,往后只能比这好,不能比这差。
......
又过了两日,温宴又做了些成品,觉得数量够了,便带着发钗与耳饰出来摆摊了。
她去的不远,就在别院所在的这条街上。
因为身子不便,不宜坐久了,温宴便找了个靠着大树的位置坐下,将矮几放好,再把耳环与发钗整整齐齐的摆在软垫上面。
小摊子这便支好了,就等着人来挑选。
赵彦辰一直在她后面跟着,见她寻好位置,便到了她对面的酒楼里坐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约莫过了一刻钟,温宴的小摊子才迎来第一个顾客,那姑娘将那些发钗看了又看,最后挑了一个紫色的双珠缠枝钗。
温宴接过她递来的一两银子不知道有多高兴,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上澧城虽然偏远,但是这里的百姓大部分都是比较富裕的,因为经常有各种商队在这里做生意,毕竟此处与外域接壤,赚钱的营生就比中原多了不少。
她先前在准备东西的时候,便让迟承打听过,一支发钗定价一两银子已经是十分合适的了。
就在她刚刚将银子放在钱袋里,眼前便出现了第二个客人。
那人装扮的十分贵气,出手也很阔绰,直接将温宴所有的东西都包圆了。
温宴一度怀疑她是有问题的,可是她将那贵妇人看了又看,实在找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便不再计较。
管她是谁,能买光她的东西,那于她都是有益处的。
现在她身子还未显怀的厉害,行动也还便利,得趁着这时间多赚些银子才是。
那妇人拿着一整包的发饰径直入了醉乡居二楼,走到靠窗的包厢里面,对着正朝下面看的起劲的人道:“大人,都买来了。”
赵彦辰未回头,抬了抬手,“放那儿。”
林值将东西放下,抓了抓自己胸前那两块非常不符合他气质的大馒头,道:“大人,事情办完了,那属下这......行头可以换下来了吗?”
“嗯。”赵彦辰回头瞥了他一眼,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换吧,明日继续。”
林值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画着浓浓的妆,穿着女人的衣裳,如果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他是男子的。
毕竟他生的有些女相,赵彦辰当时就看中了这一点,让他去扮演女人,其实还是担心让旁人去办事会毁了他的计划。
自己的人,怎么做都不会暴露他。
林值退出去,到了隔壁房间,一边脱衣裳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
大人啊大人,不就是买个东西,找个女人来办不就得了,非要他扮成这样,让他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若是被荔枝知道他还有这样的时候,那不得被笑掉大牙啊。
......
温宴将软垫收拾着递给迟承,矮几也给他拿着,两人便慢悠悠的往回走。
赵彦辰彼时还坐在窗户边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他感觉这迟承早晚会是个祸害,就算不是祸害也是个绊脚石,得先绑了他。
一日之后,迟承便真的就失踪了。
温宴找管事的寻了他多时都没有找到,她现在一个人在别院里住着,这唯一的熟人都没了,她便开始更加焦虑起来。
夜里连觉都不敢睡的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也被梦惊醒了,之后她就不敢再睡了,一直就那般睁着眼睛望着帐幔,发呆到天明。
在别院里一个大活人都能弄丢,温宴觉得此处不宜久留。
她起身来到抽屉边,将剩下的发钗全部拿了出来,准备稍后便拿到集市上卖掉,全部换成银子。
下去就去买个便宜的宅子搬进去,再去买个丫鬟回来伺候她的起居,后面月份大了,肯定不能再这么往外跑了。
迟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她也没有办法,这事儿只能等张阑之来了再说。
用过早膳,她便独自一人带着矮几去到昨日那棵大树下,支起摊子。
本以为会同昨日那般顺利,哪知,她刚刚将东西摆好,面前便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些人膀大腰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为首之人生的更是如同罗刹,脸上还有一道骇人的刀疤。
他一脚踩在矮几上,对温宴凶道:“你,不知道这条街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温宴连忙问道,她还真的没听林值说过什么规矩啊。
“这条街是小爷我管得,你在这儿摆摊,占了我的地盘,你说,你该怎么做?”刀疤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