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还是侍郎的时候,他经常外出办差,很多时候是与匪寇打交道,经常受伤,每次都是咬咬牙扛着就过去了。
这次,他以为同从前一般没什么大碍,哪知竟弄的这般严重,他昏睡了好几日才醒。
而且,还要喝一个月的药毒性才能完全根除,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一个月后,温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都怪赵永权与褚钰儿这两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他们,温宴现在还好好的在他身边待着呢,他又怎会受伤。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赶紧去给我找人,你们二人一起去。”赵彦辰忍着不适,大声训斥道。
“大人,你就听属下们一句劝吧,你现在身子虚弱的紧,指不定哪一日就会晕倒,身边没个得力的助手怎么能行。”林值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劝道。
赵永权这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哪一日弄个女人回来,趁大人昏迷......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就算是夫人找回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形,想必更加不会原谅大人了。
赵彦辰眯了眯眼,盯了林值半晌,觉得他说这话其实也是有些道理的。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强大了,还会怕了一个区区赵永权不成。
“大人?”林值见他不说话,试探着问道,“方才属下说的,可好?”
“别在这儿废话了,你们二人赶紧从我面前消失。”赵彦辰咳了几声,抓着手的门更紧了一分。
这便是不同意了,林值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过身去。
刚一走下台阶,便听得身后大人说道:“林值去煎药。”
“好嘞,属下这便去。”林值与岑淩对视一眼,交换了个满意的眼神。
待他们二人走远,赵彦辰这才卸下伪装,整个人软了下来,倚着门框跌坐到了地上。
他中毒实在太深,已经侵入肺腑,这几日正需要卧榻休息,方才这般一激动便又加重了些。
那支箭只差一指的距离就会刺破他的心脏,若不是那日温宴带来的凰纹玉珏挡了一下,他当时便殒命了。
他想,他与她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怎么能就这么没了,他不甘心的。
“彦儿,地上凉,你快些起来。”赵永权从里面跑出来试图扶他起来。
方才他其实一直在里面听着外面的动静,赵彦辰发火他实在不敢触他霉头。
“滚开。”赵彦辰怒视了他一眼,“我敬你是长辈,没有处罚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什么事都没有,等抓到褚钰儿,我再找你们算账。”
“还有,这几日你最好消停些,别想着整些幺蛾子。”
他可以不计较先前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但就是不能不计较他伤害温宴的事情。
等到温宴回来,他便要赵永权亲自给她道歉,温宴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闻言,赵永权脸色沉了下来,他望着这个恨自己入骨的孙儿,皱紧眉头,忽得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本意是好的,为什么赵彦辰就是看不明白呢。
难道给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是在害他吗?
“彦儿,我......”
“我不想听你说话。”赵彦辰扶着门框站起来,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往后你都不要再踏入琼华院半步,否则,你我祖孙关系便一刀两断。”
说完,他捂着胸口走了出去。
方才赵彦辰的动作太大了些,伤口已经有些崩裂,血迹浸透了衣裳,他低头看了一眼,丝毫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他要去揽月阁寻找温宴的气息,再过几日他身子好些了,处理好朝中的事情,便要亲自出去找她。
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他都要将她找回来。
赵彦辰走在温宴经常走过的那条青石小路,步履缓慢,衣裳上已经被血迹染红了一片。
他每动一步,血便往下滴一滴。
青色石板路上印着几滴殷红刺目的血,荔枝跟在后面看着,心疼的落下泪来。
大人这分明就是在折磨自己啊。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着胆子上前拦住了赵彦辰,“大人,您别走了,回去躺着休息行吗?伤口都裂开了。”
再这样下去,夫人没找回来,怕是大人的命都丢了。
赵彦辰面色惨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双眸无神,如同一潭死水。
“滚开!”他冷冷道。
荔枝咬牙继续劝道:“大人,您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不若回去休息吧。”
“你是不是想死?”赵彦辰眸中显露杀机。
荔枝被吓得连忙闪到一边,再不敢说话,只敢远远的跟在大人身后,看着他。
赵彦辰捂着胸口,想起那日自己被箭射中无法前行,趴在地上求温宴别走,最后她还是被张阑之拉着头也不回离开的情形,他心口一阵抽痛,忽得便呕出一口血来。
荔枝看